夜幕悄然降臨,建康城內燈火通明酒肆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霧雨輕輕灑落,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依舊嬉笑著,喧鬨著,叫賣聲此起彼伏,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畫舫在湖上遊,燈光搖曳閃爍,不時有歌聲飄過。
不愧是六朝古都,花天錦地,水陸相映,人歡馬叫……元英與侯長海、嶽陽三個人來到了南陳都城建康。
走在建康的街道上,對建康的歌舞升平,富麗堂皇的景色元英驚歎不已“真乃人間天堂!”
“與臨漳城相比,天上地下。”侯長海接過話去,“我約摸著,在花木疏,燈光明媚的夜晚,過慣了夜生活的吳階也不會閒著。”
“他不怕有人害他嗎?”元英問。”
“他不會的,天高皇帝遠他會放鬆的。”
“侯兄,這你就說錯了,憑我對吳階的了解,他還會隱瞞身世他還會東躲西藏的。”
侯長海歎道,“他最大的嗜好是玩女人,離開刺史的身份成為一介平民,他還會顧忌什麼?”
“他怕他的仇人尋到他呀!”
“對呀,他的仇人太多了,他不能不防。”
“詭詐的吳階我們得在他身上下許多功夫。”
“這老混蛋夠陰的!”&nbp;侯長海冷不丁地發出一聲慨歎,“我估計他誰都不怕,他隻怕蘇越族人暗害他。”
聞聽此話,元英與嶽陽都很震撼,蘇碧菡心想,吳階最怕的就是蘇越家的人,他一直在懷疑蘇家的人在尋他。嶽陽呢,也很感慨,沒想到老天爺給了他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讓他來尋找吳階。他恨恨地說
“我要是蘇家的人,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吳階!卑鄙、齷齪,陰狠、毒辣,百毒俱全!”
嶽陽的突然爆發激起元英的同感,她發誓說
“如果我抓到了吳階,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我還想呢!”侯長海笑道,有可能輪不到你,我就將他一刀宰了。”
“這個機會一定要給我。”元英說。
“好的!”
元英在出發之前與侯長海進行了一番商榷,侯長海認為吳階不比紀思元,江湖之人流連山水,願脫離塵囂,清靜而為,所以他躲在了嵩山。吳階文人出身,身體羸弱且身患眼疾,每日與藥為伴,享受榮華是他每日的追求。他既離不開富裕的生活也離不開女人。建康距徐州不遠,名媛貴眷,窯女歌妓,五花八門,儘顯熱鬨。所以,他認為吳階有可能就在建康城內。
“南陳已衰弱不堪,國力愈見頹敗,依仗長江屏障苟延殘喘,皇帝整日與宮中美女遊戲玩耍不比齊野強多少。”侯長海十分感歎地說,“齊野死日也是南陳皇帝的死日,建康表麵上的繁華不過是在吃老本。”
侯長海對南陳的評述令元英很震驚,萬沒料到如此繁華的建康竟藏著這麼大的隱患
“聽你這麼說南陳也要滅亡了,可人家卻沒在乎依然歌舞升平。”
“南陳版圖日漸減少,但他所占之地都是魚米之鄉,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紡織業發達。他們的織綿、布匹、茶葉、鹽類供應全天下。”
“啊,我沒多想。”元英歎道,“受家庭影響,從小我就舞槍弄棒,對世事很不了解。”
“敢問尊祖大名?”
“啊……”元英一愣,自知說漏了嘴,臉一紅羞澀地說,“報歉,小弟暫不能相告,小弟此後如遇吉事定會告之。”說完,她雙手抱拳。
侯長海反應機敏,元英這一遮掩說明她絕非平凡子弟。由此,他不由得想起元英在永城穿甲衣睡覺的古怪行為,他越發覺得元巨神秘莫測。
“不必客氣,隨賢弟之便,”侯長海做出很隨意的樣子,“為兄不過是閒話之談沒有它意。”
“我估計不用很久天下統一,到那時我們歡聚一堂,所有的一切都會明明白白。”元英儘顯誠摯,她本不想這樣遮掩身世,但為自身安危她不得不這樣做。
嶽陽隻是在一旁靜聽元英與侯長海的談話,他一直保持沉默,隻是頗有興趣地看周圍的夜景。
在熱鬨的街市瀏覽了幾圈之後,他們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客棧。這個小客棧在一個小巷子的儘頭,名叫“悅客”。
元英與在永城時一樣,她向侯長海說了同樣的話“抱歉,小弟氣短睡覺時得開窗不能與侯兄與嶽陽小弟同住一室,小弟要住隔壁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