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可儉的被發現,極大地鼓舞了元英,她對尋找徐洪與呂進充滿了信心。從建康回來的第二日,元英就找秦江月商討尋找徐洪的事。
“我們遇到邵可儉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我們真正的去尋找肯定是大海撈針,茫無頭緒。”
“有些事就是這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邵可儉可遇不可求,徐洪呢,也是可遇不可求。如果我們特意地去尋找,興許半條線索都尋不到。”
“即便如此,我也要尋。我的內心蠢蠢欲動,急於找到徐洪。軍餉案的始作俑者,我不想讓他消遙法外。”
“邵可儉在建康,不等於徐洪也在建康。原來他們確是共同逃亡,後來事態發生了變化。因此,徐洪的去向是一個謎。”
“邵可儉說徐洪在青蓮寺,不知是不是真的?”
“既不能不信,又不能完全相信。”
“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派人跟蹤徐光耀,跟蹤徐皇後,尋到蛛絲馬跡後再決定下一步。”
“徐皇後現在的行動一定很隱秘,徐光耀也不會公開造次,要想抓住徐洪不太容易。
“我們沒有什麼妙計,我們隻能跟蹤,也許時間久了他們就會露出馬腳。”
“跟蹤這件事還挺有學問,我們派誰呢?”
“嶽陽很不簡單,這一次出行,我看他很有智慧,很有才乾。”
“派他?”
“嗯!”秦江月點點頭,“他很合適。”
“那一個呢?”
“侯長海嘛!他可夠了老練。”秦江月笑道“你不是與他們夥到一起了?”
元英笑了笑“有點兒,但不全是。這兩個人都有聰明智慧的頭腦,反應機敏,辦事果斷,我不如他們。”
“你們什麼時候行動呢?”
“還用問?馬上!”元英果斷地說,“借熱呼勁,再來一把!”
元英與秦江月兩人就這樣敲定了尋找徐洪的事。
在臨漳城,元英不方便拋頭露麵,將尋找徐洪的任務完全交給了侯長海與嶽陽兩人。
說乾就乾,侯長海也是雷厲風行的人,嶽陽報仇心切,更不想耽擱。兩個人商量後,侯長海跟蹤徐光耀,嶽陽跟蹤徐皇後的親信。
元英想幫助嶽陽便讓秦江月找他的妹妹秦歡,讓秦歡從後宮中打探徐皇後的行蹤軌跡,同時再打探徐皇後的親信是哪一個。
多日打探,秦歡打聽到徐皇後最信任的人就是她身邊的一個太監張起,徐皇後有需要到宮外辦事時都派他去。
一連幾日,侯長海跟蹤徐光耀,沒見他到什麼特殊的地方,他的住所也沒有陌生人出現過。他耐心地等待時機的到來。
嶽陽那邊靜等秦歡傳過話來,因為嶽陽不知徐皇後身邊最信任的人是誰,無法跟蹤。
秦歡將徐皇後的親信張起的情況讓她的侍女瓔珞傳達給秦江月,順便又帶給秦江月張起的一張畫像。這張畫像是秦歡偷窺了張起後畫出來的。雖然不十分像,但也畫了大概。秦江月接到秦歡遞給他的畫像,很快就送到了嶽陽的手中。
嶽陽呢,身藏張起的畫像,整天守在皇宮的門口。隻要有從宮庭走出的太監,他都仔細跟隨。跟蹤了一個月,隻有三個太監出了宮門,但他們都是為宮中某人買物品,並不是畫像裡的人。
正在嶽陽焦急之時,一個不尋常的太監出現了,這個太監讓嶽陽欣喜若狂,因為這個太監就是自己苦等了三天的張起。張起身背一個鼓囊囊褡褳,在皇宮不遠處的一個客棧裡租了一匹黃膘馬。
嶽陽見狀知張起要走遠路,他馬上跟隨過去,在那家客棧裡租了一輛馬車,雇了一名車夫。
嶽陽坐在馬車裡,讓車夫緊緊地跟著前麵肩背褡褳的那個人。
張起一直在趕路,一分一秒都沒有停下來。他一鼓作氣來到臨漳城北五十裡外的大黑山。在山下的一個寺廟前,張起的黃膘馬停了下來。嶽陽抬頭看時,知那個寺廟名叫“青蓮寺”。嶽陽不由得一陣驚喜,知邵可儉所說是真實的。為了避免懷疑,嶽陽沒有隨著張起的馬停下,而是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等張起進了青蓮寺,他才讓車夫緩緩地駛了回來。青蓮寺對麵的一棵老榆樹旁,他讓車夫停下了。
大約一袋煙的功夫,張起從青蓮寺裡出來了,嶽陽看時,此前他身上背的褡褳不見了。
這真是一個喜兆,張起身上的褡褳肯定扔給了青蓮寺裡的人,而這個人一定與徐皇後關係非淺。
張起依舊騎著來時的黃膘馬奔返向來時的路,嶽陽呢,怕打草驚蛇,沒有馬上走進青蓮寺。他一直停留在老榆樹下,細細琢磨著如何進行下一步。他知道,如果他現在就進到青蓮寺,肯定會讓廟裡的人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