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帶著律師趕到派出所的時候,一進大廳,還以為進了菜市場。
鬨哄哄,亂糟糟的。
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哭聲,聽得他頭疼。
律師陸岩抬手,右手食指輕推了一下眼鏡框,多嘴問了一句,“慕總,您確定是這?”
慕遠跟gps似的,自動定位到了淩東言的位置,抻著脖子,朝裡麵努了努嘴,“去吧,三哥在等你。”
調解室裡,淩思思精致的妝容早就哭花了,眼睛通紅,六神無主。
陸岩是下班了之後被緊急帶過來的,他當時正在江邊夜跑,速乾衣外麵套個polo衫就來了。
誰能想到國內頂尖律所的合夥人,谘詢費每小時按萬起步,過手的案子資金都是九位數起步的大律師,會被拉到這裡,處理雞毛蒜皮的名譽權糾紛案。
淩總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他歎了口氣,推門進去。
“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聶行煙聶小姐的代理律師,我姓陸。”
要命,誰能想到,他都沒見過聶小姐。
在送他來的路上,慕遠倒是把基本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要不是他和淩東言之前在德國就認識,他都要以為,這是不是淩東言的惡作劇。
這麼點小事,點名叫他來,是不是有點太大材小用了?
“我方的訴求很簡單,就是淩思思小姐登報給聶小姐道歉,並且保證不再犯,否則,我方不介意走刑事訴訟。”
一聽還是要給聶行煙道歉,淩思思急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讓她道歉,比殺了她還難受。
“做夢!我憑什麼給她道歉,你們說我侵犯她名譽權,拿出證據來啊,彆以為我怕你!”
派出所裡的桌椅遠不像cbd辦公區那樣寬大豪華,兩幫人麵對麵坐著,其實間隔還沒有一米寬。
淩思思的唾沫星子全噴陸岩臉上了。
陸岩用紙巾擦了擦臉,露出職業假笑,“這位……淩小姐,我們誰主張,誰舉證,你侮辱聶小姐的職業,造成名譽侵害罪和誹謗罪,我們已經將證據提交給了警方,這是認證函。”
“剛才,你說你沒有,那也請你拿出證據。”
不愧是耍嘴皮子的,三言兩語把淩思思這個腦子裡全是水的草包繞的雲裡霧裡。
除了耍無賴,根本說不出來其他話。
淩建福聽不下去了。
“東言,都是一家人,有必要鬨得這麼難堪嗎?”
就是為了想息事寧人,他們才同意來這裡談的。
結果派出所他們也來了,聶行煙本人沒來。
或者她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