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東言伸手按了床頭下開關,遮光自動窗簾緩緩朝兩邊撥開。
細碎的陽光透過銀白色紗簾打在兩人相擁而臥的大床上,浮光掠影,歲月靜好。
聶行煙的臉色白裡透紅,又帶著幾分嬌羞。
長且卷翹的睫毛一眨一閃,眸光裡添了些許狡黠。
一聽說他要算賬,睜著眼睛鬼扯,“我昨天喝醉了,說了什麼都忘了。”
一問三不知,問東答西。
她邊說身子一邊往被窩裡縮,隻露出兩隻眼睛在外麵。
擺明了想耍賴。
淩東言昂著頭無聲笑了笑,再低頭時,眸光微閃。
細細盯著她,像是知道她會這樣,伸出舌頭在上唇滑了一圈,“這樣啊,那煙煙,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他作勢就要壓上去。
昨天差點擦槍走火,她又仗著醉意對他為所欲為,最後直接醉倒不省人事,留下淩東言收拾爛攤子。
真要認真起來,她可討不到半點便宜。
聶行煙哪裡會讓他得逞,再說了這是大白天,兩個人在床上窩著像什麼樣子。
趕緊扯過被子推攘著他,“哎呀,我還沒刷牙!”
她這點小心機根本瞞不過他。
淩東言把被子扒下來一點,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指尖在她挺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看樣子是都記起來了。”
好家夥,好心機,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平常這個人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模樣,結果私底下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且她總感覺他越來越悶騷了,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根本鬥不過他。
看她眉眼嬌俏風情萬種的可憐樣,淩東言又靠近了些,身上雪鬆木香淺淡的後調直往她鼻腔裡鑽,“煙煙,你介不介意再印象深刻點?”
這次不用她回答,淩東言直接攬住她吻了上去。
一室旖旎,窗外的微風吹拂,窗簾揚揚卷卷始終不停,猶如她此刻被親的七上八下不得安穩的心。
等到她雲裡霧裡,渾身發軟任憑拿捏的時候,淩東言才氣喘籲籲的放開她。
聲音暗啞沉沉,“這是昨天你失信的利息,本金先留著,等哪天你準備好了,我一起要回來。”
聶行煙,“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的黑心資本家!”
什麼本金利息的,在她心裡埋下一個活引子,至於哪天點燃,全在他。
一大早被鬨得血氣上湧,聶行煙平複了幾下呼吸,想起了正事。
“我又不去優行上班,錄指紋那些沒什麼用吧?”她的手指在淩東言結實的胸肌上畫圈圈。
淩東言眉頭微挑,“誰說沒用?”
他把放在床頭櫃上正無線充電的手機拿過來,按了一下麵容識彆解開鎖屏鍵,放到聶行煙麵前。
“看看。”
聶行煙美眸一掃,覺得屏保有點眼熟。
“這是我嗎?”
隻有一個側臉,而且剛好手又擋住了大部分臉,要不是她有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還真不敢確認是她自己。
“你去優行找我的那天,慕遠說你都急哭了,還發了照片給我,就是這張。”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還美滋滋的。
淩東言連帶著被子,一起把她裹進懷裡,下巴輕抵著她的頭頂,“煙煙,這張我隔了好久才看到,是我不對,不應該因為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就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