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臨州又咂了一口酒,笑容乍然一看竟有些心酸,“我可沒有這麼會奇思妙想……”說完,他舉杯虛碰了一下,“是煙煙調的,這酒就跟她一樣,散漫自由隨性,又讓人欲罷不能。”
淩東言其實已經猜到了。
但是從邵臨州的嘴裡說出來的那瞬間,他心裡湧上的更多的是嫉妒和羨慕。
“猜猜這酒叫什麼。”
剛才點單是邵臨州點的,他興致缺缺,隻想著早點回去陪煙煙,哪裡會細看。
可一聽說是煙煙調的酒,心裡跟貓抓一樣,這是他和煙煙共同的記憶嗎?
再一看邵臨州這嘚瑟拿喬的樣子,淩東言冷冷道,“愛說不說。”
一大杯酒漸漸隻剩下了點,邵臨州的臉上顯現出了紅暈,他有點上頭,“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這酒叫‘苦儘甘來’,當時她對我說,還完了最後一筆欠款,這酒的名字就是她美好生活的開端。”
“她當時就坐在你那個位置,笑得可開心了,你不知道,當時我、我差點就對她表白了。”
邵臨州沒有把他當作情敵,反而當成了一位傾聽者,“如果我當時再稍微勇敢一點點……”他眯著眼睛,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畫,“差那麼一點,一步差,步步差,她愛的人是你,我半點機會也沒有了……”
就喝了一杯酒,他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嘟囔著。
過了會兒淩東言才發覺不對勁,他這是醉了?
就這點酒量,還做調酒師?
聶行煙和邵真真吃了點宵夜後,自己先回家了。
她打開門,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來過的跡象。
想著或許是淩東言和邵臨州還沒喝完,男人的應酬可能不會那麼快結束,打開微信對話框,也沒有任何留言。
今天憋了很多話想說,可兩人都沒有抽出空來,聶行煙心頭有些火熱,打開酒櫃,倒了一杯威士忌,想了想又放了兩顆冰塊,搖晃了幾下,一口氣喝了半杯。
冰火相撞,心頭灼熱的感覺才稍微降了幾分。
又坐了會緩緩,淩東言還是沒回來,她決定不等了,先去洗澡睡覺。
半個小時後,聶行煙包著半濕的頭發,穿著紅色細肩吊帶睡衣從浴室裡出來。
飄窗有風進來,吹得銀白色月紗輕緩翻飛,她站在原地疑惑了片刻,“今天出門沒鎖陽台嗎?”
她把乾發包扯下來,頂著濕發想著先去關門再吹頭發。
走了兩步,她發現陽台邊像是站著一個人,客廳沒開燈,陽台那邊全靠著夜色擠進來三分光線,她隻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寬肩窄腰雙腿修長背著她,指間猩紅火光閃爍,是在抽煙。
“淩東言?”
男人應聲回頭。
首先看見的是一張隱在暗處的臉,身材纖細修長的女人,玲瓏有致,雙腿筆直,紅色的睡裙長度堪堪蓋過小腿,光著腳踩在地上,腳趾珠圓玉潤。
也不知道是夜色太亮,還是她皮膚太白皙,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在發光。
他把手裡的半截香煙按熄掐滅,人三步並做兩步跨到她麵前,眼裡有暗芒閃過,跟著溶溶月色混在一起,“你平常洗完澡就是這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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