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溫度適宜,聶行煙卻感覺從腳底竄出一股冷意,順著四肢百骸漫遍全身,激得她手腳冰涼。
“怎麼了?空調開低了嗎?手怎麼這麼冷?”
淩東言一直牽著她,能第一時間感受到她任何細微的變化。
“這個局,其實一開始就是衝你來的吧?優行那邊最近在弄新能源儲能,我聽說秦澈跟那幾個二世祖也搞了個項目,不會是要跟你打擂台吧?”
認真說起來,從淮北街舊改開始,優行和泛海就已經結下了梁子。
時間再往前推,淩東言之所以跟泛海結仇,也是因為她。
聶行煙的眼裡滿是擔憂,她反握住淩東言的手,“泛海樹大根深,就算現在不比從前了,可是爛船還有三斤釘,真要是鬥起來,你未必能全身而退。”
泛海以房地產起家,涵蓋建築、物流、運輸各個行業,優行才回國不久,就算血厚,也禁不住人家輪番上,和君子鬥,傷和氣,和小人鬥,傷筋動骨。
“煙煙,你還挺關心秦澈的,連他現在在做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淩東言一聽她提起秦澈就覺得煩。
就算如今她跟淩東言早就確定了關係,可隻要一提到秦澈,他總會陰陽怪氣。
一看就是沒什麼安全感。
本來還很緊張的聶行煙一看他這副樣子,心裡又好氣又覺得好笑。
車速很快,窗外高樓大廈飛速後退,淩東言的頭偏向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叫了他好幾聲,淩東言都一言不發。
他不是沒聽見,隻是單純的不想理她。
聶行煙可不管是不是在車上,她貓著腰,下一秒,竟然直接跨坐在淩東言身上。
大概是他自己都沒想到聶行煙會這麼大膽,心裡有邪火無處發,又不能對著麵前的人發,隻能自己憋著。
一雙桃花眼諱莫如深的盯著麵前越發大膽的女人,像是要生吃了她。
偏偏他想靜一靜的時候,聶行煙卻不放過他。
一直勻速行駛的轎車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突然急刹車,聶行煙隻坐在了他的膝尖,眼看就要朝後倒去。
淩東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聶行煙挽著他的手臂,微微朝後昂著的身子重新扯回來,往前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眼裡的擔憂神色做不得假,隻不過是在傲嬌罷了。
還有脾氣了!
“淩東言,我們之前是不是說過,不準生悶氣,有話一定要當麵說清楚?你是不是在給我甩臉子?”
淩東言的手虛攬著她的纖腰,不讓她滑下去,不說話,隻是沉沉地盯著她。
“你為什麼要吃秦澈的醋?我和他早就是過去式了。”
“不說算了。”誰還沒有脾氣了。
她哄也哄了,解釋也解釋了,淩東言非要吃莫名其妙的飛醋,她也沒辦法。
一個她從不上心的渣男罷了,有什麼好說的。
她剛要從她腿上滑下來,淩東言卻一把抓住她,“我隻是在嫉妒他。”
這回真輪到聶行煙發笑了,她的手探上他的額頭,“你是不是氣糊塗了,一個劈腿劈出章魚腿的渣男,你有什麼好嫉妒的?”
“昨天你不是說在德國留學的時候有幾百個美女追求你嗎?論歡迎度,你也完勝他。”
好了,現在開始互相翻舊賬了。
細細的銀戒指還在他手指上戴著,上麵被摩挲得早已失去了光澤,但是偏偏他視若珍寶,每次兩人十指交纏的時候,銀戒那冰冷的觸感也會因為掌心的溫度變得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