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來高聲吆喝,隨即走出院子,隻留爺孫二人。
一身短褐穿著的許定山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鐮刀,看上去就是尋常田間勞作的一個老農。
“來了,爺們?”
許良:……
一句意外又意外的招呼把他差點整不會了。
略作沉吟,他躬身行禮一禮,“孫兒見過爺爺。”
許定山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過來,自己則走到一片長得粗壯的韭菜地裡割韭菜。
許良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老人一邊割一邊問:“知道我為什麼沒去跟陛下求情救你嗎?”
“這……”
許良沒想到老爺子這麼直接,一下子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略作沉吟,他試探道:“爺爺是想告訴我,你的孫子就像這韭菜,割了一茬還有下一茬,不差我這一個?”
許定山割韭菜的動作忽然頓住,回頭看向許良,似要看清許良心底真正想法。
但後者目光平靜,他一時之間竟沒看透!
然而他仍舊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這混賬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你爹那狗日的說的?”
許良:……
老爺子這麼猛的嗎?
一句話罵了仨,連自己都不放過。
“我爹。”
許良如實回答,心底鬆了口氣。
“混賬話、狗日的”應該可以說明老爺子的態度了。
然而老人卻笑眯眯追問了一句,“你信嗎?”
許良短暫斟酌後老實回答:“本來是有些信的,現在不信了。”
“哦?”
許定山麵露費解,似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許良嘴裡說出來的。
短短半天時間,自己大孫子像是換了一個人。
“為何又不信了?”
許良便將來的路上想到的說了大概:
“若爺爺不管我的死活,也不會到上官家為我上門求親。
爺爺是武將之首,上官家在文臣、清流中頗享盛名。
文武相結合,太犯忌諱。
可是孫兒又太不爭氣,若無強援,後半生堪憂。
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爺爺能為孫兒謀到這種地步,孫兒心底隻有感激。”
這話是他去朝堂的路上就想到的,當時是有賭的成分,見了爺爺後就確定了。
“再者,孫兒非議陛下功過本就是兩可之間的事。隻是此事乃廉親王親自出手,陛下迫於形勢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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