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榮看著滿臉關切與誠懇的許良,麵露欣慰,“好孩子!
但是你得保證世伯同你說了之後,你不準再對旁人提及此事,否則休怪世伯生氣!”
“世伯放心,我絕不泄露半個字出去!”
“唉,世侄可知為何我明知道聰兒前幾日事情做得荒唐,卻沒阻止嗎?
隻因當今陛下是女子,疑心相較男子不是一般的重,總是擔心我這個閒散王爺會造她的反,擔心鎮國公府兵權過大,威脅皇權……
對於這些,你爺爺,老國公心如明鏡……
那日在朝堂上所作所為,不過是我跟你爺爺故意做給陛下看的,好讓她放心!”
蕭聰“吃驚”道:“爹,這是你跟老國公商量好的,你什麼時候見過老國公?”
蕭榮搖頭,“這種事我們雙方心知肚明,早已形成默契,又何需見麵商議?
你們就沒想過,我一個廉親王,為何要親自出麵中傷世侄,就不怕得罪老國公,就不嫌跌份?
這都是被陛下逼得啊!
但老國公、我都知道陛下不敢拿世侄怎麼樣,所以就順水推舟演了一場戲給陛下看……不想賢侄一鳴驚人!
世侄啊,你可知,你這麼藏拙,一朝展露才華,不止老國公頭疼,連陛下對你鎮國公也愈發忌憚了?
你難道就沒想過,你乃將門之子,又有如此才華,為何不封你做彆的官,偏要封你做個朝奉郎?”
許良心底已經冷笑不止,這爺倆雙簧唱的默契程度,都快趕上桃兒跟謙兒了。
但他麵上卻顯得尤為激憤,握拳咬牙切齒道,“我知道!”
蕭榮“吃了一驚”,“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許良握拳砸在桌上,似憤怒至極!
“朝奉郎無權無勢,我像隻鳥雀一樣被她養起來!”
“這樣一來我爺爺,許家都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蕭榮悄然眯眼,他從許良話中聽到了不滿,聽出了許家對皇帝的憤怒!
事情似乎再次超出他的預計,但完全可以理解。
換了他,一樣會跟鎮國公府一樣的反應:一麵矛盾地要忠君愛國,另外一麵卻對遭受的排擠、不公極為憤慨。
“不是最壞的情況……”
蕭榮悄然鬆了口氣,又衝蕭聰擠了擠眼。
後者得了暗示,一拍桌子,“爹,陛下太過分!”
“聰兒,不可胡言亂語!”
“我說的是事實,許兄為國獻策,對大乾有功,有如此才學,就算安排個六部之一的堂官也綽綽有餘。
女帝卻如此待他!
我就是看不下去!”
“聰兒,你喝多了!”
“世侄,你也彆太往心裡去……”
父子倆一唱一和,挑唆意味再明顯不過。
許良卻似酒勁上頭,攥拳狠狠砸在酒桌上,神情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