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卻不能動?”
女帝蕭綽滿臉疑惑,“為何?”
不等許良開口,她又著急催促道,“許愛卿,你不妨說說看,即便不能施行,朕也能做到心中有數。”
“陛下,微臣此計……”
“你放心,不會泄露。”
就像一個人考試前知道答案,即便告訴他不是這次考試的答案,他還是想看兩眼。
許良沉吟道:“大乾稅收主要來源為田稅、丁稅,施行的是按丁給田,按田收稅。
可大乾先後麵對澇災、旱災,加上地方上的一些世家豪門與官府勾結,造成土地被兼並厲害。
現實的情況是交稅的是百姓,但他們沒地,所以收不上來多少稅。
而能交稅的田卻集中在極少數人的手裡,他們占著上萬頃的地,卻隻交著幾個人的稅……”
“陛下若想將稅收收上來,臣建議用攤丁入畝之法。”
“攤丁入畝?”
“是,陛下可放開人口限製,轉而將丁稅加到田稅上,征收田稅。
如此一來,不管百姓家中有多少人都不打緊,隻需核算田地。
田多的就多交,田少的就少交。
百姓不被地束縛,反倒可以被那些有田的地主雇傭……”
許良娓娓道來,聽得蕭綽三人心神激蕩。
張居中卻十分冷靜,問道:“許大人,若那些富戶、地主不願交出田稅,或是出現大麵積無主之田,又當如何?”
“此事易爾。”
許良笑道,“朝廷至多是損失第一年的賦稅,但這些田就成了無主之物,朝廷可依律將其收回,分給無田、少田的百姓。
他們是很樂意分到田地的。”
“若當地田地本來就不做怎麼辦?”
“可讓百姓自行開墾,前兩年免稅,連種三年,官府勘發田契,登記在冊,收取賦稅。”
張居中目光微凜。
他本以為許良隻是空談,沒想到對方心底早有預想!
能想到這一步的,無疑對大乾局勢、稅收有著遠超常人的認知。
單憑如此見識,他就堪任戶部郎官。
十九歲的戶部郎官……
張居中心底一凜,縱觀大乾乃至列國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同時他又心生疑惑:陛下明知他有如此大才,為何隻封了一個有名無權的朝奉郎?
十九歲的正六品,雖屬平步青雲,卻絕不是他該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