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官道。
劉懷忠親率十萬大軍向東進發。
“征”字頭的將軍權力果然大過“鎮”字,單是先遣大軍就有十萬。
可惜,“征”字號隻是暫時的。
女帝的心思他當然知道,以“征”代“鎮”,待河西局勢穩定下來後再收回他的兵權。
可他又豈是這般好糊弄的?
同樣的虧豈能吃兩次?
人說“養寇自重”,就算女帝現在知道魏國此次出兵偷襲河西跟他有關,又能如何?
大乾曆代皇帝都致力於開疆拓土,雖獲得足夠的人口與疆域,卻也存在諸多問題。
其中之一便是教化認同。
偏偏女帝在此時伐韓,被牽製住十萬兵力。
若非如此,他想重掌河西兵權,豈一個“難”字能解?
他不禁想到許良。
先前黃百韜諫言讓他回河西,許良還出言阻止,如今呢?
前些日子黃百韜再次諫言,許良眼見無法阻止,竟連朝會都告假。
胳膊擰不過大腿,麵對河東魏軍的偷襲,許良也罷,鎮國公府也罷,都要屈從於時局。
什麼換國計,什麼謀略,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空談。
尤其是這次左起親自出兵,還送他一雪前恥的機會,他就愈發激動。
代價雖然大些,卻也值得!
劉懷忠正遐思間,忽然聽到前麵有斥候高呼:“報——”
片刻間,一卒翻身下馬,“稟報大將軍,屬下剛探得河西最新消息!”
“說!”
“魏將左起率兵夜襲東城,被守將胡祿識破,以火箭射殺敵軍近三千人……又在清水河拐子坡一帶投放糞便,射殺一千餘敵軍……”
劉懷忠心底一沉,“你說什麼!”
斥候興奮道:“東城守將胡祿大破魏軍,斬敵四千三百餘人!”
劉懷忠急了,忙問道:“東城傷亡如何,三萬餘軍還剩多少?”
“未損一兵一卒!”
“什麼?”
“未損一兵一卒,隻折了三四萬支箭!”
“轟!”
劉懷忠晃了晃,差點摔下馬去。
斥候伸手要扶,“大將軍,您怎麼了?”
劉懷忠隻覺頭腦轟鳴,擺手道:“無妨,聞聽此等喜訊我甚是喜悅!”
說這話時他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斥候不疑有他,滿臉振奮,“大將軍,那左起不過如此,三萬對三萬居然折了四五千人在東城……”
劉懷忠已經顧不上去聽他說的是什麼了,揮手打斷他,“東城守軍如何了?”
“在守城?”
“其他兩座城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