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褲的男人最先發覺了不對,轉過頭,發現破曉掙脫了繩索,大叫一聲,舉刀衝過來,卻被脫了一半的褲子絆了一跤,剛好跌在破曉的麵前。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破曉麵對大漢猙獰的麵孔和手中血漬斑斑的尖刀,再沒有搏殺經驗,也知此乃天賜良機,或許是看了兩次打擂的收獲,他甚至都沒站起來,就毫不猶豫地抬起斧頭,用力一揮。
破曉的本意是想劈向這家夥的腦袋,但他從未殺過人,劈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有些手軟,又或者是手臂的供血不足,提前落地,隻聽“嘎吱”一聲,居然砍個正著。
跌在地上的大漢愕然一愣,緊接著發出瘮人的慘叫,原來那握著尖刀的右手不見了,鮮血從骨肉交錯的斷口處狂噴出來,這個貌似強悍的家夥在地上翻滾哀嚎著,蟲子一般地向落在遠處的斷手爬過去。
這大概是人類對自己肢體的依戀吧,砍掉彆人手的破曉居然在這種生死的關頭冒出悲憫之感,隻聽破床上傳來一聲怪叫,另一個赤條條的家夥也撲了過來,可能來不及拿刀,赤手空拳。
破曉騰身而起,沒了麵對第一個大漢時的手軟,隻把對方當作一個獸類,惡狠狠地一腳踢在對方的胯下。
第二個大漢當即疼得手捂襠部,兩腿夾緊,一跳一跳地原地打轉,這一腳踢得太狠了!破曉不等對方緩過氣來,再次舉起了斧頭,直劈下去!
“噗”地一聲,那把鋒利的斧頭正中對方的腦袋,紅的白的一起湧出來,這家夥瞪著牛大的眼睛,兀自搖搖晃晃,欲倒不倒。
破曉試著拔出斧頭,卻拔不出來,用力過猛,嵌在了這家夥的頭骨裡,第一次殺人的驚懼襲上心頭,他的手一鬆,斧頭跟著屍首倒下。
而斷手的家夥依舊疼得在地上打滾呼號,也顧不得同夥的死活了。
殺人,原來如此簡單!
破曉看著自己第一次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神勇,也沒想到對方如此不堪一擊。
尖叫忽起,原來床上的女子竟然撲在了斷手大漢的身上,抱著這家夥的頭撕咬起來。
片刻工夫,斷手大漢的頭部已經被女子咬得血肉模糊,四肢抽搐著,眼看活不了了。
瘋了的人,有時比野獸更可怕!
未幾,咬死了仇人的女子又哀啼一聲,居然奪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外麵的雪水之中。
破曉阻止不及,知道女子已有死誌,不由輕歎一聲,由她去了。
他怕雪水滲入,忙帶上房門,一時不知接下來要乾什麼,險死還生之下,腦子還有點混亂。
破曉回頭看看慘不忍睹的室內,再看看屋角的那堆零碎,眼睛忽地一亮。
所謂謀財害命,兩個歹人應該害了不少人,不定積累了多少財物,豈不是便宜了自己?難道應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破曉心頭直跳,快步走到了那堆零碎跟前,蹲了下來,純粹是一種本能,先拿起自己的短刀,正待檢視其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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