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顧北這時才注意到了菲力臉上的表情,他臉色發青,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開,好像遭遇了極度恐懼的事物。
蘇離說完之後也陷入了沉思,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幾乎可以斷定菲力是非正常的死亡,可是凶手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人的?
她不知從哪掏出一副手套,戴上之後輕輕捏住菲力的下頜,舌頭的顏色非常正常,也不像有中毒的傾向。
“隊長!”一個年輕人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顧北抬眼一看,這個年輕人戴著眼鏡,一頭紅色碎發,皮膚黝黑,身材瘦削,治安官的製服在他身上好像大了一個碼子,顯得空空蕩蕩的。
“今天正好我在這附近巡邏,聽見你的通訊就立刻趕過來了。”年輕人朝著顧北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走到蘇離的麵前蹲下。
“謝莫,你來的正好,”蘇離看著年輕人,“看看這個人死因是什麼。”
名叫謝莫的年輕人答應了一聲,他扶了扶眼鏡,然後張開右手手掌,從菲力的頭部開始慢慢往下平移,顧北敏銳的發現,他安裝了機械肢體的右手手掌掌心處透出紅色的光芒,應該是帶有某種掃描的功能。
當手掌滑到腹部時,謝莫也瞪大了眼睛,他表現得極為震驚,又上上下下來回滑動了兩遍,好像是在確定什麼。
蘇離見此情況,急切的問道:“怎麼了?”
謝莫眉頭緊鎖,低聲說道:“這個人內臟完全碎掉了···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團肉泥,好像···好像有人往他肚子裡塞了一顆手雷一樣。”
謝莫雖然年齡不算太多,但是也在治安所上班有好幾年了,見過的血腥死法也是數不勝數,曾經還見過有變態殺人犯將人掏空做成標本收藏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卻是第一次見。
他低聲說道:“如果是帶有劇烈腐蝕性的毒藥,那一定會灼傷喉管,同時對於皮膚內側或者骨架造成一定的損傷,可是這具屍體隻有內臟被破壞,其他地方全都完好無損···這也太奇怪了···”
蘇離向著顧北投去問詢的眼光,她好像篤定顧北完全聽見了謝莫的話:“你怎麼看?”
顧北遲疑了,他並不覺得奇怪,因為覺醒者的技能千奇百怪,能這樣遠程將人心臟捏爆也在預想範圍內,他現在思考的問題是,究竟是誰殺死的菲力,又為什麼要殺死菲力。是超凡會嗎?因為菲力任務失敗就直接給殺了?據菲力的描述,超凡會應該不會是這種亂殺人的組織,否則覺醒者也不會那麼向往加入了。
如果是其他覺醒者那就更麻煩了,那就意味著事情又回歸到了毫無頭緒的階段。
要不要告訴蘇離覺醒者的事情?讓她去查?那樣大概率會暴露自己是覺醒者的事實,將這件事暴露給治安所實在是禍福難料。
顧北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穩一手,他表情嚴肅且誠懇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心臟病猝發死亡了。”
蘇離歎了一口氣,看來她對於顧北的期望還是高了些,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會讓這個來自荒野的小子參與調查?
“他身上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呢,要不再搜一搜?”顧北也蹲了下來,“你不是說他應該是帶了什麼東西出來嗎?”
蘇離點了點頭,謝莫立刻會意,他仔細檢查了菲力的領口,袖口,同時扒開了菲力的皮夾克,這種皮夾克一般都會有內兜。
一個白色的小邊角從內兜裡冒了出來。
謝莫小心翼翼的捏住邊角,將其抽了出來,是一個信封!
蘇離從謝莫手中接過了信封,這個信封上麵的油封非常的漂亮,是一個不知道象征著什麼的繁複圖案,最主要的是,這是一個完整的油封,那就代表著這封信還沒有被開啟過。
“死者是準備將這封信寄出去?”謝莫剛剛開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夜城裡麵可沒有可以提供這種信件郵寄服務的郵局,紙質版的信件早就被電子郵件取代了,更何況,使用油封的信件年代還要更久遠一些,他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書上提到這種信件的使用至少是好幾百年年前的事了。
蘇離略微思索,手上微微用力,便聽見一聲輕響,油封變成了兩半,她打開了信封。
將信封傾倒,什麼也沒有。
蘇離疑惑的又上下晃動了兩下,依然什麼都沒有。
“是個空信封?”蘇離喃喃自語道,她不甘心的將信封撐開,這次她有了發現。
在信封的底部,有一根頭發,淺黑色,細長,看起來質地很軟。
她將頭發絲取出,放在陽光下細細端詳,可是怎麼看這都隻是一根平平無奇的頭發。
“這人是個變態?”謝莫問,他接觸過殺人犯喜歡殺人之後留下一些“紀念品”,比如手指,比如耳朵,比如···頭發。
“應該不是你猜的那樣。”蘇離淡定的說,“一根頭發太容易丟失了,也不容易觀賞,如果是一茬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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