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抱著曼樂，走到了莫婆婆的門口。
沒等李琉璃敲門，那扇破舊的大門便嘎吱一聲打開了，好像莫婆婆知道兩個人今天會來這裡一樣。
顧北和李琉璃一走進客廳，便看見了莫婆婆那張如同老樹一般的臉，臉上的表情十分沉重，並且在看清顧北懷中的曼樂之後更加難看了。
“發生了什麼？”莫婆婆的聲音很虛弱，就像馬上要斷氣了一樣。
“青念突然要動手殺曼樂，我進行自衛，結果失手把青念殺死了，然後曼樂就暈過去了。”顧北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青念死了？”莫婆婆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她杵著拐棍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顧北，“讓我看看曼樂。”
她乾枯的雙手在曼樂稚嫩的臉頰上滑過，然後又俯身聽了聽她的心跳，表情嚴肅的說：“連接···其實也不算完全失敗。”
“什麼意思？”李琉璃對於自己在戰鬥之時睡覺這件事心存愧疚，滿懷著對曼樂的補償之意，聽到莫婆婆這麼說，立刻追問道。
“那股能量應該是轉移到了曼樂的身上···隻是人死亡之後，能量轉移速度太快，曼樂的身體不能很快適應，所以陷入了休眠。”
“也就是說，等時間久了，曼樂把這股能量消化完，自然會醒來嗎？”顧北說。
“不是的，”莫婆婆的眼中流出哀傷之意，“身體遭受到這樣的衝擊，是無法進行自我修複的，必須借助外力。”
李琉璃說：“隻要有辦法就好，婆婆你告訴我們需要什麼外力？我會儘力去完成。”
莫婆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在昏暗的燈光下，這笑意帶著一點詭異，“那倒不用了，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你們也知道，我是一個覺醒者，你們表達自己的誠意，我也應該有所回應。”
“我的覺醒能力是【巫術】”
顧北看著屋內嫋嫋的煙霧，桌上奇怪的占卜工具，野蠻生長的植物，心想這個名稱倒是也很貼合。
“我可以舉行一種儀式，強製喚醒曼樂身體的潛能，讓她能夠消化這些能量，成功升級。”
“那太好了！”李琉璃激動的說，“現在就開始？”
“不行···”莫婆婆說，“這種儀式必須等到特定的時間才可以，需要月蝕之夜，這樣的夜晚，擁有巫術的我能力能得到最大的強化，平時的我根本無法將這個儀式完成。”
“可是···”李琉璃為難的說，“這種獨特的天象好幾年有可能才有一次···而且這個完全無法人為乾預···”
“所以我說曼樂這孩子是天選之子啊。”莫婆婆神秘的說，“月蝕來臨之時，我都會有特殊的感應···就在五天之後···就會有一場月蝕！”
顧北和李琉璃聽到這番話不禁瞠目結舌，如果真是這樣，曼樂的運氣可真的是太好了！
“天選之子”“主角光環”幾個詞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出現在顧北的腦海中。
“你們放心吧！”莫婆婆又吸了一口桌上香爐冒出的白煙，精神振奮了一點，“就算拚上我這條老命，我也會把小樂喚醒的！”
“好，婆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開口，我一定全力以赴！”李琉璃本來有點低落的情緒此刻也高漲了起來，立刻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顧北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他用自己關切的眼神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打開係統，看了一眼莫婆婆的五維數據，和上次一樣，這些數據不斷的跳動，而且對照上一次，數據跳動的速度快了不少。
難道這也是【巫術】的能力？顧北其實有點沒想明白這個能力有什麼用，畢竟隻有他才能看見彆人的五維數據。
兩人將曼樂留在了莫婆婆那裡，曼樂經常在莫婆婆家留宿，在這裡住上幾天阿蘭也不會說什麼。
走出大樓，顧北並沒有感覺到身上有多輕鬆，青念的死亡很有可能會將至人幫的目光引過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實在不行隻能找蘇離用掉那個“人情”，想辦法解決掉這件事了。
通過陳越林的隻言片語，顧北已經推測出蘇離後麵應該有一個大人物，這個大人物的能量超乎他的想象，隻是出手讓他不被至人幫發現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
“你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李琉璃取笑著顧北，“在擔心至人幫？我已經將監控裡所有關於咱兩的信息都刪除得乾乾淨淨了，他們是查不到的。”
顧北心中的憂慮並沒有減少半分，伊藤光的事情告訴他，強中隻有強中手，也許李琉璃的黑客技術在夜城算得上一流，但是應該還達不到頂尖的程度···而至人幫這種幫派，裡麵的頂尖黑客應該不止一人。
“琉璃姐？【影子旅行家】你聽過嗎？”顧北問。
“嗯？你從哪知道的？”李琉璃詫異的說，“當然知道，因為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啊。”
“啊？”
“下巴都快掉下來啦！”李琉璃嫌棄的說：“【影子旅行家】是夜城最強的黑客組織之一，我和晏晏都是裡麵的成員，不過他們對於成員的管理很鬆散的啦···除了組織過幾次大型的黑客行動強製要求了部分成員參與之外，基本上對成員沒有約束，大家加入這個組織無非就是因為裡麵經常可以接到專業對口的任務而已···說起來，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看懸賞榜了···”
顧北滿頭黑線，要是李琉璃看見了懸賞榜，說不定他就不會暴露了。
“不過···【影子旅行家】的老大來頭大得很，”李琉璃神秘兮兮的說，“據說是深潛在賽博空間的黑客！有這種技術的黑客在夜城也是屈指可數！隻要賽博空間還在，他們就不會死！”
“不死···人真的可以變成數據？”顧北更加吃驚了。
“當然了！”李琉璃小聲的說，“其實早就有這種技術了···隻不過除了那幾個大佬，彆人一旦將自己的意識深潛到一定程度，就會徹底迷失，跟自殺沒有兩樣！”
顧北興趣盎然的說：“展開講講？什麼深潛？到啥程度？”
李琉璃撇了撇嘴，“你不是黑客，展開了你聽不明白的！”她看著顧北的眼睛，突然嘴角揚了起來。
顧北看著李琉璃的笑容有點摸不著頭腦，“琉璃姐，難道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是···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李琉璃表情玩味的說。
“拒絕扮演夫妻啊···你這個蘿莉臉和我不搭，彆人會以為我是變態的。”顧北連連擺手。
李琉璃眨巴了眼睛：“你通訊錄裡的陳越林···是不是就是【維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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