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第一次見麵,鄧裕豐已經起了惜才念頭。
江林收下地圖,拱手道“多謝侍郎大人,此番恩情,容後再報!”
鄧裕豐也沒矯情的說無需客氣之類,隻擺擺手,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記住了自己說過的話,彆人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儘力活著回來。”
“下官記得了。”
江林又衝周圍拱手,朗聲道“今日多有得罪,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眾人哪裡會說什麼呢,反倒心中欽佩不已。
敢一人入大陳,在場的諸位,誰有這膽子?
他們齊齊拱手“江大人務必小心謹慎。”
“待江大人回來,我請你吃酒。”
“江大人慢行。”
江林轉身離去,邁過兵部的門檻,他瞥了眼。
兩名被震飛的兵丁,此刻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受傷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被嚇的。
江林從懷中掏出一百多兩銀子,塞到二人手中,道“方才魯莽,兩位兄弟莫怪。”
兩名兵丁心中愕然,他們還是頭一回被官員道歉,尤其是修為如此高之人。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更覺得感動與愧疚。
江林不再多言,飛身而去。
兵部內,宣慰使司走到鄧裕豐身邊,低聲道“侍郎大人,此人大鬨兵部,是否要去找工部說道說道?”
“說什麼?說我們兵部沒人有這膽量,還得他們工部出人?”鄧裕豐問道。
宣慰使司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鄧裕豐冷哼一聲,道“此子赤誠之心,你莫非如那鐵石一般毫無感觸?若再有如此蠢話,便去割草喂馬,做個馬夫吧!”
一通訓斥後,鄧裕豐轉身離去,留下宣慰使司在眾人注視中麵紅耳赤,愧疚難當。
離開兵部的江林,又去了一趟工部,找到侍郎司弘文。
得知他要去大陳,司弘文竟沒有大怒或者勸說的意思,隻看著江林,問道“真要去?怕是會九死一生。”
“要去。”江林的回答言簡意賅。
司弘文微微歎氣,道“知你與邊軍的關係,倒也不好多說。隻是去便去了,萬萬記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莫要魯莽,莫要冒險,莫要意氣用事。”
三個莫要,足以說明這位侍郎大人對江林也是很看重。
江林點點頭,轉身離開。
司弘文站在七層樓門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片刻後招招手,喊來一人。
“碎金雷準備的如何了?”
那人拱手道“回侍郎大人,碎金雷目前已打造千顆左右。”
“千顆?”司弘文聲音微沉“命奇巧司三日內準備兩千顆以上,然後運往大陳交界處。”
“大人……”
司弘文抬手,阻住對方後續話語,淡聲道“都說邊軍擅於拚命,哪裡知道我工部給了他們拚命的本錢。如今工部的人去了大陳,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便用這兩千顆碎金雷讓人知道,打仗……工部也不是沒手段。”
那人轉頭看向江林的背影,而後回過頭來,輕吸一口氣,道“屬下明白,這便去辦。”
司弘文沒再說話,隻望著江林的背影,輕聲道“小子,你若能活著回來,本官便用兩千顆碎金雷為你鋪路,可莫要辜負了。”
離開工部,江林又去了鑄造司,與閆天榮,俞茂明,趙岩魁等人見了一麵。
得知他要去大陳,這些鑄造司的司務,司匠都麵麵相覷。
閆天榮倒是勸了幾句,卻被趙岩魁的大嗓門給喊停了。
趙司匠一拳狠狠錘在江林如鋼鐵一般的胸膛“好小子,是個爺們!去吧,待你回來,師父我給你討個媳婦!”
俞茂明走上前來,看著這個鑄造司數百年來天賦最好的少年,微微歎息,道“活著回來。”
隨後是袁高蒿,他問了句“可知去路?”
江林揚起手中軍機地圖“已從兵部討要。”
“那便好,這一路甚遠,不得急躁行事。”袁高蒿道。
“曉得了。”江林點點頭,所有人的話裡,就袁高蒿說的最有用。
從這裡到大陳,足有數千裡,若一路疾行,暴躁,到了地方也累的不行,自亂陣腳。
衝幾人拱拱手,江林轉身離去。
閆天榮不解道“你們為何不將他勸住?”
“為何要勸?”趙岩魁甕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豈可畏畏縮縮。”
袁高蒿則拱手道“回司務大人的話,江大人既然能從兵部討要軍機地圖,必然已和兵部商量好,又豈是我們所能勸動。與其如此,倒不如多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來的好。”
閆天榮一怔,想想也是個道理。
軍機地圖這等要物都拿到了,他們能勸動就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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