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永懷頓時苦叫出聲“這麼快!”
如今的南鐵匠營,已請來了數百人專門做飯,供應上萬鐵匠的夥食。
衛老漢已經不需要負責這些,乾脆過來幫忙監督孩子們習武。
他手裡拿著一張紙,一支筆,在旁邊記錄著誰沒跟上,誰少了多少下。
彆看平日裡衛老漢對這三個孩子百般嗬護,可在習武之時,還是相當嚴格遵從江林要求的。
這一天下來,等鐵匠師傅和學徒們陸陸續續回來休息吃飯,三個孩子依然還在揮砍兵器。
兵器已經被砍的刃口打卷,麵前的生鐵也出現多個豁口,而他們的臉上,哪還有剛拿到兵器時的興奮勁。
現在滿臉呆滯,雙目無神,揮動的動作機械又僵硬,完全是靠本能在動作。
這樣的疲憊,絲毫不亞於抱著五十斤生鐵跑三萬米。
江林已經從鐵匠小鋪裡出來,不再錘煉,三個孩子現在揮砍是在補足之前欠下的。
少一下,便多來十次,這一天下來,他們少說得多做數百上千次。
齊鐵匠走過來,有些於心不忍道“江師傅,要不然讓他們先吃飯再補?”
江林瞥眼看去,那嚴厲的眼神讓齊鐵匠脖子一縮,訕笑道“當我沒說……”
等去了飯棚,齊鐵匠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有些後怕道“江大人現在也越來越嚇人了,一個眼神就讓人不敢多說話。”
“我看啊,江大人對你還算客氣的,忘了當初來咱們鐵匠營鬨事的那些武官,是咋被他拎著脖子扔出去的?”
“說起來,江大人還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也就看著平和。真把他惹惱了,那可是……”
“噓,亂說什麼,不要命了!”
江林在南鐵匠營的威望,如今可是遠超任何人,哪怕工部尚書來了,也比不過。
他訓練孩子的手段,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太過了,卻沒幾個人敢去勸阻。
直到鐵匠師傅和學徒們吃完飯,甚至不少人已經入夢,叮叮當當的劈砍聲才算停歇。
江林走過去,把兵器從他們手裡接過去,道“夠數了。”
三個孩子有些茫然的看著他,而後一個接一個仰麵倒在地上。
他們腳邊有飯菜,有水壺,但隻有趁著錘煉間隙的時候,才有空扒拉幾口。
隻是到了下午,兩條手都快抬不起來,哪還有心思吃飯。
這會又餓又渴,又累又疼,剛一倒下,就直接閉上眼睛睡著了。
當然了,說昏過去也不為過。
江林手一伸,勁氣將三人卷起,朝著屋子而去。
衛老漢早已經燒好藥湯,見江林把人帶回來,便立刻掀開蓋子。
滾燙的藥湯,撲鼻而來的便是濃鬱藥材味道。
江林把三人直接丟了進去,連續噗通聲中,衛老漢看著那飄在水麵,一個個腫脹不堪的胳膊肘,眼裡儘是心疼。
但他已經習慣了江林的做法,並沒有勸說能否減少次數之類的話,而是轉身去準備飯菜。
此時,三個孩子被嗆了幾口水,已經醒過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
熱水刺激著身體和意識,讓他們更加清晰感受到了身體的痛苦,一個個當即齜牙咧嘴。
隻是沒人再大呼小叫的喊疼了,已經快要習慣。
當然了,這和每天藥湯中都放了大量四方養生丹也有一定關係。
除非權貴氏族,或者頂尖勢力,否則誰家裡有這種條件,每天拿珍貴的丹藥給孩子補身體。
“明日開始,每天先抱一百斤生鐵跑一萬米再去練習揮砍。”江林道。
“啊?”苗永懷第一個出聲。
江林瞥眼看過來,苗永懷頓時把腦袋往水裡縮了縮,不敢再吭聲。
雖然和江林已經很熟悉了,但他對這個師傅,還是充滿敬畏的。
“我初來鐵匠營時,師父曾說過,天下頂尖的劍客,每日練劍也不過千餘。我們鐵匠,每日揮錘何止數千,卻成不了高手。”
“那是因為鐵匠有先天桎梏,而你們沒有。想成為高手,就必須大量磨練,將這種基礎夯實,打牢,如本能一般。”
苗永懷從水裡探出頭來,問道“如果每日揮砍數千,就能練成師父那樣的刀法了嗎?”
“並不能。”江林道。
碎空刀法是技能自創的,能傳授給彆人,但最少也需要元武境八品以上才能勉強施展。
區區武道四品,能見識一次已經不錯了。
三個孩子頓時有些失望,這麼辛勤習練,又不能學會,那有什麼用啊?
“等你們的修為提上來再說,何況你練的是長槍,學什麼刀法。”江林道。
苗永懷再次來了勁頭“師父的意思是,我雖然學不了刀法,但您還有類似的槍法?”
“並沒有。”江林實話實說,他的槍法還沒達到可以融會貫通過往所學,自創招式的地步。
苗永懷的腦袋又縮回去了,幼小的心靈受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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