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道武境?”洪帥滿麵驚疑。
“如此磅礴,威壓如深淵大海,深不可測,遠超神武境巔峰!”孟帥神情凝重,眼中甚至充滿擔憂。
西北尚未平定,突然冒出來數百年未曾見過的道武境。
“隻望那不是大乾的敵人才好。”
皇宮禦書房,順帝猛然轉身,望向了桑州的方向。
一旁的老太監跪倒在地“陛下。”
順帝沒有理會,他握緊了雙拳,硬生生頂著這股讓人靈魂都在顫栗的威壓。
“道武……”
威壓霸道的聲音傳出“去查,是何人!”
老太監連忙領旨,又問道“查到後,該如何?”
禦書房內沉靜了片刻,而後才傳出皇帝陛下的聲音。
“不得怠慢!”
老太監從地上爬起來,躬身離去。
順帝的雙拳緩緩鬆開,目光深邃。
“並未刻意,且不穩定,不是真正的道武境?”
“可是,會是誰呢?”
符文天地中,雲霧之後的虛監道道主郭九行,雙眸望向了前方。
“變數……來了。”
他沒有做任何動作,隻再度閉上了眼睛,仿佛這一次睜眼,隻是為了看到眼前的些許變故。
此時的桑州坐望樓,江林的左腳抬起,而後向前踏去。
這一腳落下,他的鼻子裡,聞到了糖葫蘆的甜味,耳邊傳來了蒼老的聲音。
“小友可是要買糖葫蘆?”
江林轉過頭去,看著那麵容滄桑的老漢,有些茫然。
老漢嗬嗬笑著,摘下一串糖葫蘆遞給他“小友看起來有些麵生,想必是從外地來的,便送與你嘗嘗。若覺得好吃,下次再來買。”
江林下意識接過糖葫蘆,看著老漢被一群孩子簇擁著,扛起插滿糖葫蘆的草棒漸行漸遠。
他眼裡的迷惘未曾消失,反而更加濃鬱。
這是哪裡?
自己來這做什麼的?
“我……”
江林低頭看著手裡的糖葫蘆,然後又抬頭看著滿街的人群,隨後茫然的邁步向前走著。
一路和無數人擦肩而過,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腦子裡隻隱隱記得,來這裡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要做什麼呢?
路人望著他高大的身形,紛紛主動躲開,或回頭議論著。
魁梧的身影順著街道,一路走了下去,直至來到城西。
耳邊傳來了聲音,有些熟悉。
叮當——
叮叮當——
叮當——
叮叮當——
江林停下腳步,轉身望去,看到一處小巧的鐵匠鋪。
光著膀子的中年男子,汗流浹背,手裡夾著一塊鐵,正在奮力敲擊。
旁邊一個孩子正在興高采烈的幫他拉風箱,婦人從屋裡端出茶水,喂那漢子喝了幾口,又幫他擦拭著眼皮上流淌的汗水。
這一幕,讓江林覺得好像有些熟悉,似在哪見過。
可他想不起來。
本能驅使著他一步步向前走去,直至站在鐵匠鋪前。
那漢子抬頭看他一眼,然後問道“小兄弟要打什麼兵器?看你這體格,肯定是江湖高手吧,要斧頭?還是大錘?”
江林看著他不斷落下的鐵錘,心中的熟悉和親切感,愈發深刻。
那漢子又抬頭,疑惑的看著他,再次問了一遍。
江林沒有回答,隻盯著鐵錘上上下下,好似那就是一切。
然而他眼裡未曾減弱的迷惘,在彆人看來卻好似是個傻子。
那漢子見他始終不吭聲,便不再多問,自顧自的忙活著。
隻有那孩子一邊奮力拉著風箱,好奇的朝著江林看來,眼裡儘是驚歎。
這個人,好高,比爹還要壯實。
直到夜幕江林,江林依然站在鐵匠鋪前。
那漢子在屋裡吃著飯,道“彆看了,菜都要涼了。”
“當家的,你說那人到底要乾嘛?不理人,也不走,不會真是個傻子吧?”婦人回身問道。
“這穿著打扮不像。”漢子搖頭。
“那可真是奇怪了,還是小心點吧,彆是來搗亂的。”
“真要搗亂的,沒必要在那站大半天。”
“那到底乾嘛的?”
夫妻倆議論了片刻,也沒議論出個頭緒來。
許久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屋裡悄摸摸的溜了出來。
正是白天拉風箱的孩子,他跑到江林身前,抬頭仰望著比自己高了兩倍有餘的壯實身軀,滿臉都是驚歎。
過了會,這孩子忽然問道“叔叔,你是啞巴嗎?”
江林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我不是。”
“原來不是啞巴!”孩子似有些可惜的樣子,很快又問起了彆的問題“那你來我家乾嘛的?”
或是見江林總盯著火爐和鐵桌看,孩子忽然拍手問道“你莫非是想找我爹學打鐵麼?”
江林再次低頭看向他,眼中的迷惘似有了些許疏解。
“打鐵……”
過了片刻,他出聲道“我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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