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民們慢慢散去,陳遠才歎了口氣對陳誌德說:“老村長,上學的事情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
“陳遠啊,這一口氣吃不成胖子,你想啊,大家都認為隻有下地才有飯吃,你跟他們談學習,那就是空中樓閣了。”
陳誌德搖搖頭:“事情得慢慢來。”
陳遠點頭,陳誌德是有大智慧的人,他還是願意聽陳誌德答疑解惑。
回了家,他和孫薇薇說了要建學校的事兒。
孫薇薇很高興,她抱著陳遠的脖子:“太好了,以後咱家依依就能上學了!”
“是啊,要是村裡人都像你一樣明事理就好了!”陳遠無奈地笑了笑。
孫薇薇緊緊地抱著陳遠,她的發絲在陳遠下巴撓癢癢。
“等學校建起來,他們就知道上學有多好了!”
“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學校是個啥樣,他們肯定不能理解。”
陳遠親了親孫薇薇的耳垂,他身體發熱,但是要趕緊去公社和胡大包彙合了。
隻能捏了捏孫薇薇腰上的軟肉:“薇薇,這次去估計得十天半個月,你在家要小心!”
“好!”孫薇薇又是擔心又是不舍,陳遠這一去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她真想跟著一塊去。
“等我回來!”
兩個人在家門口難舍難分,好一陣兒,孫薇薇才舍得讓陳遠騎自行車離開。
陳遠也是一步三回頭,看著家門口的暖黃色燈光,他轉過身猛蹬著。
他不僅要把李尚海他們成功帶回來,還要把那批貨帶回來!
到了公社後門,胡大包已經上車了。
他正在車上調試燈光,擦後視鏡。
“來得夠早的!”胡大包看到陳遠,熱情和陳遠打招呼,“上來吧!”
陳遠看了看卡車兜,蓋著遮雨布,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麵是什麼東西,但是陳遠猜測這裡麵絕對不隻有公社的東西,多半還有胡大包的私活。
上了車,胡大包就扔過來一個還熱乎的燒餅。
“我不會做飯啊,就帶了一包燒餅充饑,你先吃吧!”
陳遠捏著燒餅遲遲沒有下嘴,這胡大包真的一點都沒認出他?
還是跟他這演戲呢?
陳遠看著手裡的燒餅,心裡百轉千回,胡大包會不會滅口啊?
“陳同誌你咋不吃啊?”
胡大包的車已經轉出縣城,看陳遠半天不動嘴問道。
“啊,胡哥,我噎得慌。”陳遠將燒餅放在駕駛台上。
“有水,有水,在後座呢!”胡大包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說道,“我還有個哥們一塊去,咱們去接他一趟。”
陳遠悶哼了一聲,觀察著窗外的景色,已經出了城,外麵漆黑一片,都是田野,唯有的燈光就是胡大包的車燈。
陳遠吞了吞口水,手已經壓在褲腰彆著的匕首上。
胡大包駕駛著卡車一直往黑暗中行駛。
就在陳遠感覺他要控製不住搶方向盤時,胡大包突然踩了急刹車!
“咣”一聲,陳遠的腦袋磕在駕駛台上。
陳遠腰上的匕首就要拔出來了。
胡大包抓著陳遠的胳膊歉意道:“誒呦喂,陳同誌真對不住啊,這,這,你沒事吧?陳同誌沒受傷吧?”
胡大包抓著陳遠的肩膀,左看右看,他一臉關切。
陳遠瞪著他,這廝不是故意的?
“沒事……”陳遠推開胡大包的手,“胡哥,你的人呢?”
“說是在這呢,誒呀我差點開過了,這黑燈瞎火的,哪能看得那麼準啊!”胡大包拉開車窗,對著曠野大喊。
“羅謀意!羅謀意,你這癟犢子跑哪兒去了!快出來啊!”胡大包抖了抖肩膀,喊了兩聲迅速把車窗拉上了,“快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