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林隊的隊員們算是明白了,難怪陳遠方才獅子大開口,點菜毫不手軟。
原來陳遠早就打算自己請客,隻是借著趙維富的由頭。
趙維福那小子回家拿酒拿票去了,他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了。
大家看著陳遠越發的佩服。
之前賈誌國在護林隊當隊長的時候,彆說請客吃飯了,就是好話都沒對他們說幾句。
動不動就是言語諷刺,要想和賈誌國處好關係,還得自掏腰包,請賈誌國吃香喝辣。
可陳遠不一樣。
陳遠他不接受任何成員對他的示好,同樣也不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小跑著回家,拿票和酒的趙維福渾身是汗,抱著一瓶兒家裡釀的高粱酒,就往國營飯店趕。
“趙維富!”
“趙維富!”
有個人跟在趙維福身後,叫他。
趙維福刹住腳,轉回身去,沒想到是賈誌國。
賈誌國的變化,可真不小,和他一樣大。
當然賈誌國的變化與他相反,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賈誌國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社會人員,賈治國停工學習後,護林隊幾乎沒了賈誌國的位子。
後來還是賈誌國的父親,和公社的張副書記有交情。
在張副書記牽線下,賈誌國一家子都跟趙書記求情,趙書記這才答應,等賈誌國學習結束之後,寫一篇自我批評,反思報告交到他這裡來。
若是過關,他會考慮讓賈誌國回護林隊,或者去公社其他地方。
保住工作,已經是賈誌國他們一家最奢望的需求。
這日賈誌國拿著他父親,積攢的皮子才從黑市上換了錢,沒成想正好碰到趙維富了。
這哥倆也有好一陣子沒見過麵了。
趙維富看是賈誌國,他臉色一變,心情集體複雜。
賈誌國看透了趙維富的心思,他麵上鄙夷,趙維福可真是個小人!
現在還戴上眼鏡了?
裝他娘的文化人!
當時他被陳遠給拉下去了,趙維富反倒沒啥大事兒,就挨了一頓批評。
這公平嗎?太不公平了!
不過賈誌國當時也顧不上這麼老多,現在看到趙維福還在護林隊裡待著,賈誌國的心情非常的不爽,心裡有些扭曲。
憑什麼呀?!
以前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跟班,現在倒好對他愛搭不理。
“趙維福,不認識我啦?”
趙維富嘴角一抽,尷尬的笑了笑。
“咋能不認識,是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這話一說出口,賈誌國的心口就像中了一箭。
確實,他現在不如以前了。
就是家裡人也不向著他了。
以前他在護林隊當隊長的時候,全家人哪個不把他當作主心骨。
可現在他的弟弟們對他也是吹胡子瞪眼,全然忘了他風光的時候,家裡麵的人蹭了他多少便宜。
“還拿著酒?你老娘釀的酒?”
賈誌國猛吸了一口,趙維福的娘釀酒是一把好手。
趙維富家裡麵不缺酒,以前還是個釀酒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