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科舉入仕,隻知清談高論,不理俗務,這件事他都蒙在鼓裡。”
到了這個份上,惡意攀咬毫無意義。
“你一個人兜得住?還有誰!”賈環加重語調。
蘇崇善咬牙切齒,“工部衙門!”
工部?
賈環一瞬間竟然聯想到自己父親賈政,擔任工部員外郎職位。
當然沒這個可能,賈政雖然迂腐,但膽子極小,更沒有到喪儘天良的地步。
“幕後主使是誰?”賈環目光灼灼。
蘇崇善蠕動嘴唇,說了七個字:
“工部右侍郎,袁墉。”
話音落下,賈環緩緩閉上雙眼。
他知道,錦衣衛百戶那扇門要推開了。
朝廷從三品大員!
工部衙門三把手!
這就是一條大魚!!
資曆太淺?
功勞來湊!
破獲大案,抓了一個地方官還不夠?那抓了一個從三品大員呢?
隻要坐實罪行,緝捕入獄,無論南司怎麼考量,他這個百戶官當定了,實打實積功上位,誰也挑不出半點理!
銀白色飛魚服,出入天下案牘庫,這是質的飛躍!
“袁墉袁侍郎?”賈環一點就透,寒聲道:
“假借洪水摧毀堰壩,然後他向朝廷要撥款,再建信昌堰壩,你倆上下其手大把撈銀子!”
“洪澇之後,府城糧價那麼高,知府又是個清談瀆職之輩,你們毀了百姓良田,暗中授意糧商高價賣糧,這銀子嘩嘩流過來了,災後重建又得向上要銀子,幾下子吃得滿嘴是油!”
“百姓哀鴻遍野,到處是食不果腹的流民,關你何事?積極賑災還能搏個青天好官的美譽。”
“豬狗不如的畜生!”
若非此人是重要證人,賈環現在就想一刀剁掉其狗頭,這狗東西的罪孽值最少六品!
蘇崇善麵色蒼白,恐懼道:
“是袁墉主使,我不得不遵從,城裡最大的糧商是他兒媳婦的遠房親戚,懇請大人念在我如實招供,從輕處理。”
賈環從書房找到印泥,拿來狼毫筆和宣紙,不容置疑道:
“自己寫案情經過,事無巨細,包括參與毀堤的親信,再供認罪名簽字畫押!”
蘇崇善顫著手,在宣紙上慢慢書寫,直至一刻鐘後,在末尾按下印泥。
“走!”賈環怒吼。
蘇崇善雙腳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賈環強行拉拽他走出暖閣,護院武師終於聽到動靜。
“蘇大人!”三個武師如臨大敵。
蘇崇善絕望的眼神燃起一絲希望,重金聘請的武師直接殺了這個錦衣衛,這大案是不是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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