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
一輛馬車疾速駛進府裡,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倉惶下來,正是京營六品武官解通。
“姓賈的,你威脅命官妻兒,無恥至極!”
解通踉踉蹌蹌走內宅,跑到幾間閣房看了一眼,見兒女睡得正香,這才長鬆一口氣。
“我無恥?”賈環麵色森寒,字字頓頓道:
“圍殺錦衣衛百戶,視同謀反,誅族之罪!”
“血口噴人!”解通臉龐猙獰,嘴唇都在顫抖。
他根本不知道賈環掌握了多少證據,一下子就嚇得魂飛魄散。
賈環幾乎斷定此人也是凶手,他抬手狠狠扼住解通脖頸。
解通拚命掙紮,麵色漲紅。
快要窒息之際,賈環鬆開手,俯視著這畜生大口喘氣。
“誰是幕後真凶?”
解通抖如篩糠,卻一聲不吭。
賈環怒喝:
“五軍營都督,安遠侯柳廣達?”
轟!
解通瞳孔驟縮,目光滿是驚駭之色。
“我沒閒情跟你廢話。”賈環索性粗暴地說:
“我掌握了他貪汙軍餉、販賣糧倉的證據,給你兩個選擇。”
“如實坦白,我今天就派手下送走你妻兒,不查抄你府邸,保你一家子能安度餘生,至於你死路一條。”
“繼續反抗,看到蔡逢時的下場嗎?逼得上吊自縊,你也同樣,屆時子嗣都在詔獄受罪,妻女充入教坊司一生為奴!”
“我數到三。”
“一!”
霎那間。
“我主動伏罪,我都招!”解通近乎崩潰,抓著賈環手臂央求道:
“賈大人,真的能保我一家子?”
賈環冷言:
“我能走到今天,不至於違背這個諾言!”
解通眼眶含淚,懺悔道:
“五年前,我奉柳大人命令,參與了圍殺沈靖安。”
“行凶者除你和蔡逢時之外,還有誰?”賈環取出無常簿和細管筆。
解通麵如死灰,一一寫下名字官職。
賈環沉聲道:“寧遠侯作惡多端,你能提供多少證物?”
解通如實回答:
“我有他貪墨軍餉的證據。”
圍殺錦衣衛百戶視同謀反,他也怕柳大人玩狡兔死走狗烹的伎倆,這五年也算抓了一點把柄保身。
賈環加重語調:
“拿證據來,簽字畫押!”
在書房弄完一切後,賈環帶著他回錦衣衛詔獄。
剛踏出府門。
“老大!”
秀才雙鞭等人衝在前麵,拔刀出鞘。
天還未亮,迎麵走過來近二十個蒙麵人,各個目光銳利,充斥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