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
燕子塢裡的血腥味久而不散。
莊園外,站著一排衣裙半掩、膚白貌美的妖媚女子,各個鎖骨後背都有蓮花刺青,她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另一排公子哥們痛哭流涕。
賈環負手而立,語調冰冷:
“嚴刑拷打!”
其中一個臉上有痣的公子色厲內荏,凶惡道:
“放肆,我爹是浙江巡撫戴朝宗,你是幾品芝麻官?還不放開我!!”
其餘人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錦衣衛聽到巡撫兩個字,仿佛海底巨鯊聞到鮮血。
“掰斷他五根手指,踩碎一條肋骨!“賈環如漠視一隻螻蟻,隨即示意秀才將岑權和白蓮教護法獨孤淵帶過來。
兩人手銬腳鏈,跪伏在地。
賈環厲聲問:
“浙江巡撫戴朝宗也參與了絲綢大劫案?”
岑權一臉茫然:
“絕對沒有。”
“那巡撫兒子怎麼跟燕子塢勾搭在一起?”
岑權搖頭:“我也不知道。”
賈環看向一臉猙獰的白蓮教護法。
“滾!”獨孤淵咬牙切齒,聲色俱厲道:
“你就算把老子千刀萬剮,老子也不會吐露半個字!姓岑的畜生,你下了地獄要被惡鬼拔舌冰凍!”
賈環暴起,狠狠給了獨孤淵一腳。
後者臉龐血肉模糊。
賈環耐心等待。
岑權全部招供,不至於撒謊,看樣子浙江巡撫跟絲綢劫案沒關係。
隻一炷香時間,二十個飛魚服回來稟報,爆炭肅聲道:
“老大,這群紈絝受不了幾下,全招了!”
“戴巡撫的公子名叫戴玉衡,五個跟班也是兩江官場的衙內,其餘都是各大鹽商的公子,燕子塢當成淫窩,供他們取樂快活,至於白蓮教,並未滲透到他們的父輩,他們總共才來第四次。”
賈環皺眉。
白蓮教的伎倆很簡單,依靠美人計蠱惑權二代,再想方設法滲透到官場,計劃應該處於剛剛實施的階段。
“戴巡撫有勾結鹽商嗎?”他再問。
爆炭重重點頭:
“據鹽商家公子坦白,他們父輩跟戴巡撫關係密切。”
“好!”賈環厲聲道:
“即刻動身,拘押幾大鹽商,違者殺無赦!”
秀才目光疑惑,著急道:
“老大,不先緝捕漕運總督趙鴻嗎?”
這一次江南之行,涉案人太多,仔細梳理也很簡單。
岑權是絲綢大劫案的凶手,而幕後主使便是漕運總督趙鴻!
通過岑權得知白蓮教護法藏匿的窩點,而燕子塢裡麵挖掘出浙江巡撫和鹽商勾搭的線索。
按照順序,應該先辦完漕運總督,接著再查鹽商,順藤摸瓜鎖定浙江巡撫。
賈環笑了笑,輕描淡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