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的體型差異極大,所以這“凶宴”籌備上也要照顧各方需求。
野豬獠的體型大、食量也大。
它的碗盤都有臉盆大小。
這一次上的菜,恰好是一盤“燴眼珠”和一盤“活剁崽兒”。
死屍雀將兩顆外丹,都丟在了“燴眼珠”中。
然後飛了回去。
許源便對它點點頭:“不錯,待會自有你的好處。”
死屍雀慘白的眼仁發光:“那些個活人,能給我啄一口?”
許大人一聽這話,毫不客氣的將它塞回了車廂裡。
“喳——”
鳥毛又飄落幾根。
許源便安靜的等著。
天蓬澗外,剃頭匠也在等著。
他和老黑狗都是六流的水準。
但是估摸著這頭野豬應該是個五流!
剃頭匠的法中,還有一味藥,專門藥腦子。
吃了後腦子完全清醒,但是腦子和身體之間的聯係就會被切斷。
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剃頭匠拉開頭皮、打開腦殼,對自己的腦子為所欲為。
老黑狗一直隱身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所有的邪祟吃下混了藥的食物。
他這本事確切地說不是隱身,而是“融入”。
便如同牧羊犬以假亂真的藏在羊群中一樣。
但是隻能維持半刻鐘的時間。
老黑狗在觀察所有的邪祟,除了野豬之外,在場沒有六流以上。
那些精怪便如同人一樣,直接將吃食倒進嘴裡。
陰魂一類的,則是對著食物張口一吸。
裡麵的“生氣”就被它們吸走,吃食迅速的腐敗變質。
藥力也跟著生氣一起被吸進去。
還有一些吸血樹、食人花之類,則是伸出自己的根須,將吃食卷住了,很快便吸收乾淨。
藥力若是找不到“腦子”,便會直接麻痹全身。
老黑狗等它們吃了藥後,心中默默念著數兒。
邪祟們的行動慢慢變得遲緩。
熱熱鬨鬨的天蓬澗凶宴現場,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水邊爛泥地裡,那些野豬還在哼哼。
另外便是負責伺候人的這些邪祟。
它們端著新一輪的吃食,還在往宴席上送,忽然發現大家夥怎麼不動了。
老耗子奇怪道:“吃啊,怎麼都不吃了?”
老耗子一邊說,一邊悄悄的給自己的族人使眼色,自己也在往後退。
不大對頭……快跑!
“汪!”
忽然一聲犬吠,老耗子腦中一陣暈眩。
牧人犬的能力發動了,不光能牧人,也能牧其他的東西。
隻是效果上要差了一些。
不過今日耗子們大凶。
一陣迷茫暈眩之後,老耗子眼中凶光大盛,正要扯下胡須——卻忽然被一隻爪子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老耗子登時氣弱。
狗拿耗子!
雖然是多管閒事,但狗是真的能拿耗子。
嗤——
老黑狗一爪子撕開了它的脖子。
腥臭的鮮血噴湧出來。
狗尾巴像鐵棒一樣掃來,哢嚓一聲將鼠頭砸了個粉碎!
剃頭匠也行動了,飛快進來手裡的剃刀閃著寒光,一隻一隻割開大耗子的脖子。
另外一隻手上,則是一柄燒紅的火鉗子,隻是一夾,那些伺候人的小邪祟便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