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以前。
有人帶著那位“大人”的意誌,來到了運河衙門的牢房。
站在了一道牢門前:“季懷軒。”
牢中那人飛快爬起來:“我是無辜被連累的!大家都知道這不是我的責任呀……”
“哼!若非如此你以為你能舒舒服服的呆在這牢裡?早就把你的魂魄抽出來了。”
季懷軒張開雙臂:“我冤啊——”
“畢竟是在你看守的時候,丟了那批東西。你隻說你做了一場夢,醒來那批貨就不見了,誰能信你?”
“可的確就是如此呀。”
“現在,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我願意!隻要能出去,乾什麼我都願意!”
……
皮龍入水那“咕咚”一聲,驚動了季懷軒。
他猛地縮在了一處屋簷下。
運河的河岸大都比河麵高出半丈。
碼頭這邊全用三尺長的條石壘起來,所以季懷軒聽到了聲音,但是沒看到河中究竟出了什麼情況。
夜晚的河中邪祟多如牛毛,他也要小心應對。
等了一會,河中沒了動靜,他也不敢查看,快步朝著目的地而去。
這一動驚動了皮龍。
皮龍昂起頭來,便瞧見那人鬼鬼祟祟的朝著自己住的客棧而來。
這家客棧前院是客房,後院是貨站。
貨站很大,裡麵有兩個是特殊的倉庫,可以用來存放“料子”。
能在碼頭上開起這種貨站的人,在運河衙門中都有可靠的關係。
否則運河衙門隔三差五來“征用”一下你的倉庫,不但不給錢,料子出了問題還要抓你賠償,誰能受得了?
所以許源立刻便感覺到不對頭。
這人必然不會是什麼小蟊賊。
小蟊賊不敢招惹這類的店鋪。
皮龍潛回了水中。
許源則是站在窗邊,悄悄觀察著外麵。
季懷軒到了客棧外,繞著外牆轉到了貨站後麵。
有節奏的敲幾下門,那門便從裡麵打開了。
季懷軒推開一條縫鑽了進來,直奔存放著許源他們貨物的那個倉庫而去。
貨站的人,自始至終沒有出現。
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貨站一定能撇清自己的責任。
許源冷哼了一聲,悄悄一伸手,兩枚外丹飛了出去。
季懷軒正在打開倉庫的門,忽然便感覺自己被一片突如其來的黑暗吞沒了。
而後脖子一緊,整個人被淩空吊起來。
他的衣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握住後將匕首貼著脖子插進去,要將纏住脖子的東西割斷。
這匕首是七流匠物。
用特殊的材料煉造,不但鋒利無比,而且專破邪祟。
便是被怨鬼纏住了身,也能割斷了。
可是這次用力一割,脖子上那東西不但沒有斷,反而以一種極強的韌性反彈了回來。
匕首在他自己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他趕緊把匕首抽出來——脖子上那東西卻像一條蛇一樣,咻的一聲,又將他全身死死纏住。
他勉強張開嘴,吐出了一道火線。
七流丹修!
他也有特殊的修煉法,腹中火比一般丹修強悍很多,能夠凝聚成一線,溫度比一片噴出去的腹中火高了幾倍。
甚至可用凝聚的火線,達到“火刀”切割的效果。
運河衙門專門選了他來做這件事情,當然是因為他有過人之處。
這一道火線落在了捆住他手腳的那東西上。
卻仍舊未能將那東西燒斷。
那東西甚至沒有因為腹中火的灼燒,而稍稍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