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蘭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身處古代,民見官是要下跪的。
“小女姨娘早逝,又遭趕至鄉下多年,如今侯府主母更是欲逼死小女啊!”
沈嘉蘭故意高聲,為的就是讓堂下那些看熱鬨的人,聽清楚靜安侯夫人的所作所為。
白斯年揉了揉眉心,詢問道:“你可有證據?”
“他們就是人證!”沈嘉蘭指著跪在地上,被打得麵目全非的三個小廝說道。
白斯年看著那三人,眉頭緊皺,正要開口審訊,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小賤人!敢告我?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靜安侯夫人帶著一大幫人風風火火地來到京兆府,氣呼呼地指著沈嘉蘭大罵道。
沈嘉蘭一聲不吭,眼中含淚:“小女冤枉啊!侯夫人欺人太甚,若是大人不能還小女子一個公道,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公堂之上!”
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作勢要朝旁邊的柱子跑去。
“不可!”白斯年也被嚇了一跳,連忙讓人攔下。
如今這沈嘉蘭身份特殊,已然嫁入國公府,她要是死在公堂上,他頭頂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沈嘉蘭也隻是虛張聲勢,被攔下後,轉頭就聲淚俱下,可憐巴巴地乞求國公夫人:“夫人啊,把我姨娘的嫁妝還給我吧!”
靜安侯夫人怒不可遏:“你休要胡言亂語,侯府明明給了你十萬兩黃金做嫁妝,你還想得寸進尺不成!”
沈嘉蘭聞言,哭得更加傷心:“可是,你卻安排人都偷走了啊!夫人你的心怎能如此狠毒啊!”
“胡說八道!”靜安侯夫人大喝道,“你的金子我可沒動,全部都在你那個小院裡,可彆想汙蔑本夫人!還請大人明察!”
白斯年揮了揮手,派人去找金子。
不一會兒,衙役們就把那是個大箱子抬了進來。
“沈嘉蘭,你還有何話可說!”靜安侯夫人腰板挺得直直的,雙眼圓瞪,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誰知道裡麵到底是不是金子?”沈嘉蘭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萬一,你調包了怎麼辦?”
“你……”靜安侯夫人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將沈嘉蘭碎屍萬段。
“驗!”白斯年讓衙役直接將箱子撬開。
箱子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這不可能!”
靜安侯夫人看著箱子裡的碎石塊,整個人都傻了,嘴裡喃喃自語。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是石頭呢?”
沈嘉蘭看都不看她,朝著白斯年朗聲說道:“請大人明察,嚴懲作惡之人,以儆效尤!”
“大哥,不是我!”靜安侯夫人頓時慌了,“是這個小賤人栽贓陷害!”
沈嘉蘭聽到靜安侯夫人對白斯年的稱呼,眉頭一皺,暗道不好。
她還沒來得及深究京都城中複雜的關係網,沒想到竟然碰到這樣巧的事情。
秦國公府。
秦天闕在書房中練字,淩寒突然閃身來到他麵前,單膝跪地。
“主子!”
“查到了嗎?”秦天闕頭也不抬地問道。
“此時人在京兆府,正在和靜安侯夫人對簿公堂。”
秦天闕眉頭緊皺,冷聲問道:“所為何事?”
淩寒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微微有些裂痕:“她狀告靜安侯夫人偷了她的嫁妝!”
“偷嫁妝?”秦天闕停下手中的筆,臉上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也聽到過下人的議論,說沈嘉蘭的嫁妝少得可憐,當時沒太在意,既然被侯府安排來替嫁,嫁妝能給她就不錯了。
一個庶女的嫁妝,值得堂堂侯夫人去偷,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