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夜空,翻了個身,又閉上眼接著睡了。
而棒梗卻不一樣,他獨自在深夜的被窩裡,偷偷樂了起來。
原來,他這段時間每晚都被噩夢糾纏,都快忘了正常睡覺是什麼感覺了,可今晚,他居然沒做噩夢,這怎能不讓他高興。
第二天,何雨柱上了一天班,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四合院,剛一進門,就迎麵碰上了一大媽。
“柱子,可算碰到你回來了,正好省得我去敲門了。”一大媽笑著說道。
何雨柱一看到一大媽,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估計是來喊他參加全院大會的。
果不其然,一大媽接著就說:“柱子,你待會兒跟雨水說一聲,你們倆七點半的時候,到院裡來參加大會。”
何雨柱心裡明白,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
望著一大媽的背影,他暗自歎了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自家門前,抬手敲門。
“砰砰砰”,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在安靜的走廊裡響起。
何雨柱站在妹妹何雨水的房門前,微微提高音量,喊道:“雨水,你在屋裡不?哥有點事想跟你嘮嘮。”雖說他倆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可何雨水如今也出落成了大姑娘,何雨柱向來注重分寸,每次進妹妹房間之前,總會禮貌地先敲敲門。
“哥,我正洗頭發呢,你直接推門進來就行!”何雨水清脆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帶著幾分水汽的氤氳。
何雨柱輕輕轉動門把手,緩緩推開了門。
這一推,眼前的場景讓他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絲笑意。
隻見何雨水背對著他,正彎腰對著臉盆架上的一個紅邊搪瓷臉盆,那臉盆上印著喜慶的大紅“喜”字,此刻卻盛著滿滿一盆清水,何雨水一頭如瀑的烏黑長發肆意地垂落在臉盆中,在水的浸泡下,發絲糾纏在一起,再配上她微微弓起的背影,從側麵看,還真有幾分像民間傳說裡的“女鬼”模樣。
“嘩啦嘩啦”,水花不斷翻湧,何雨水費力地揉搓著頭發,時不時撩起一捧水,澆在發根處。
她一邊忙碌著,一邊扭過頭,衝何雨柱喊道:“哥,到底什麼事呀?你快說唄。”
何雨柱走進屋內,幾步走到書桌前,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他的目光在書桌上掃了一圈,拿起一本封麵有些泛黃的閒書,隨意地翻了起來,嘴裡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急,你先把頭發洗乾淨。
這洗頭可得認真點,洗完了咱再好好聊。”
何雨柱心裡清楚,要是此刻跟何雨水說全院馬上要開大會,她鐵定連洗頭發的興致都沒了,說不定還會氣得甩他一身水珠。
何雨柱對何雨水那些滿是兒女情長的閒書實在提不起興趣,索性任由思緒飄散,天馬行空地瞎想起來。
他琢磨著,得想辦法搞點去澡堂洗澡的票才行。
要是係統能直接獎勵他幾張澡票,那可就太妙了。
眼瞅著天氣越來越熱,身上的汗臭味越發讓人難以忍受。
何雨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其他方麵倒還適應得不錯,唯獨洗澡這件事,始終讓他頭疼不已。
在這個年代,人們洗澡得去澡堂,不僅要花六毛錢,還得有澡票才行。
澡票本就稀缺,而且洗澡的花費可不算少,要知道,六毛錢都夠買上一頓豬肉了。
所以,大家去澡堂的次數自然不多,平日裡,大多都是自己在家燒點熱水簡單擦洗一番。
這可把何雨柱折磨壞了,大冬天的在屋裡自己擦身子,不僅洗不乾淨,還特彆容易著涼。
等到天氣暖和些,更是覺得身上臟得仿佛結了一層厚厚的汙垢,連蒼蠅都被他的皮膚吸引過來。
就在何雨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何雨水已經把頭發擦乾了,也有了說話的空閒。
“哥,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她問道。
何雨柱麵無表情,語氣平淡地說:“七點半,咱們四合院要開全院大會,估計是要商量給秦淮如一家捐款的事。”
何雨水的反應和何雨柱的平靜截然不同,那叫一個激烈。
“啪”的一聲,她猛地把包在頭上的毛巾扯下來,像發泄似的重重扔在桌子上。
何雨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隻見何雨水煩躁地在地上走來走去,活像一隻無頭蒼蠅。
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臉興奮地對何雨柱說:“要不咱乾脆彆去參加這大會了,這樣也就不用糾結捐不捐款的事了。”何雨水對自己這個想法那是得意極了,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嘛!
“大會必須得參加。”何雨柱輕聲說道,語氣卻格外堅定,“咱們不但要去,還得組織院裡的人捐款。”何雨柱決定正麵和這件事硬剛到底。
“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何雨水忍不住質疑道,“你真覺得自己能攔住院裡的人不給秦淮茹一家捐款?”何雨柱瞥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絲譏笑:“何雨水,好不容易覺得你腦子靈光點了,怎麼這智商又回去了?”
“哎呀!”何雨水不滿地嚷嚷起來,“至於嘛,就說了你不愛聽的,你就開始人身攻擊,哪有你這樣當哥的,一點都不知道讓著妹妹!”何雨柱見她真的有點生氣了,趕忙好聲好氣地哄道:“彆生氣了,是哥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可彆跟我這個糊塗哥哥計較。”何雨柱這般放低姿態,效果立竿見影,何雨水的臉上很快又露出了笑容,還故作大度地說:“也就我這個當妹妹的心胸寬廣,不跟你這口無遮攔的人一般見識。”接著,她話鋒一轉,神神秘秘地問:“哥,你跟我說實話,你真有把握阻止大家給秦淮茹家捐款?”
“那當然,你就等著晚上在全院大會上看精彩好戲吧。”何雨柱一邊懶洋洋地說著,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