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相識都大半輩子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商量、這麼爽快地答應彆人事了?”
一大爺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瞪得又大又圓,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老伴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易中海什麼時候在事上為難過人?什麼時候不好說話了?”
一大媽嘴角微微一撇,說道:“你倒不是不好說話,就是太軸、太固執了。
就說今天這事吧,你處理的方式,完全不像你的風格。
我知道你不稀罕柱子結婚當主事人能賺的那點錢,這我一點都不意外。
但你居然把這事一股腦全推給三大爺去乾了,這真不是你平時會做出來的事。”一大媽說著,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臉上寫滿了疑惑和不理解。
一大爺沉默了片刻,伸手拿起一旁的那杆煙,動作緩慢地往煙鍋裡裝填著煙絲,一邊點火,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照你的意思,我得把這事攬下來,忙前忙後地操持,還一分錢不收,這才符合我的行事風格,是這意思吧?”
“啪!”一大媽猛地輕拍了一下桌子,提高了音量,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對嘍!這才是你平時的做派。
今天你這做法,真不像你這個在四合院出了名的老好人能乾出來的事。”
確實,一大爺在這四合院裡,那可是出了名的熱心腸、老好人。
平日裡不管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去幫忙,出錢又出力,從來都不喊累,也不圖什麼回報。
何雨柱呢,在一大爺心裡,那感情就跟自己的親兒子沒什麼兩樣。
拋開當婚事主事人可能會賺幾個錢這事不提,單論他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深厚情分,一大爺為了何雨柱的終身大事,忙得腳不沾地那都是應該的。
聽了一大媽的這番話,一大爺乾笑了兩聲,笑聲裡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有些苦悶地說道:“就算是老好人,也有自己心裡犯難、不願意做的事。”
一大媽的情緒也被一大爺這哀愁的話語感染了,原本還帶著疑惑和不滿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輕柔地說道:“老頭子,事都已經這樣了,再糾結也沒什麼用,你就放寬心,彆想太多了。”
一大爺和大媽攜手走過了數十載春秋,彼此間心意相通。
這幾日,大爺總是在家中唉聲歎氣,大媽心裡明白,大爺是為何事煩悶。
兩人為此事已交談過多次,大媽好言相勸,可大爺的性子執拗,一旦鑽進了牛角尖,就怎麼也不肯出來。
這一日,大爺坐在院子裡,點燃了一支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那煙霧悠悠地飄散在空氣中,漸漸沒了蹤跡。
大爺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我心裡清楚,柱子要娶冉老師這事,已經是確定無疑,我也沒想著去阻攔。”大爺微微皺著眉頭,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可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裡就是不得勁。”
大爺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我原本就不太樂意柱子娶冉老師,現在倒好,三大爺主動提出來要一手操辦柱子結婚的事,對我來說,這反而是件好事。”
回想起三大爺說要獨自操辦何雨柱和冉老師婚事的時候,大爺不得不承認,那一刻,自己心裡竟隱隱鬆了一口氣。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不用勉強自己去做不樂意的事,哪怕少拿點錢,他也是求之不得。
這麼一來,三大爺操辦柱子的婚事,既解決了三大爺家的經濟難題,也讓自己擺脫了這樁煩心事,樂得一身輕鬆。
三大爺自從有了這個想法後,這幾日心情都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先是成功說服了大爺,有了這個先例,再去麵對二大爺的時候,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這一天,三大爺來到二大爺家,一進門,就笑著和二大爺寒暄起來。
兩人先是聊了些家長裡短,從最近的天氣,到院子裡哪家的孩子又調皮搗蛋了,聊得好不熱鬨。
慢慢地,三大爺話鋒一轉,把話題引到了何雨柱和冉老師結婚的事情上。
“老劉,你也知道,柱子和冉老師的婚期眼看著就快到了,可還有好多事都沒做呢,這時間緊任務重。”三大爺故意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憂慮的神色,“要是這事辦不好,到時候柱子肯定得埋怨咱們。”
三大爺這麼說,其實是故意想跟二大爺講講準備婚事那些繁瑣的事,好讓二大爺對操辦婚事心生抵觸,主動把這事都交給他。
要是二大爺真有這個意思,那他的如意算盤可就算是打響了。
畢竟,一個人當柱子婚事的主管人,能拿到的紅包可比三個人分攤的時候多得多呢!
二大爺並不知道三大爺心裡打的這些小算盤,就這麼一步步走進了三大爺設下的圈套。
“是有不少事還沒弄呢。”二大爺歎了口氣,說道,“老閻,我這兩天酒喝多了些,痛風又犯了,這腿,走兩步路都疼得厲害。
那些瑣碎的事,還得麻煩你多費點心了。”
二大爺這話半真半假,酒確實是喝了,但痛風壓根沒犯,說走不了路更是誇張。
其實,二大爺心裡有自己的苦衷,隻是不好意思跟三大爺講。
他一想到要去忙活何雨柱結婚的事,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還打著光棍的兒子,這一聯想,就氣得腦袋直疼。
為了讓自己能舒心地過幾天日子,他實在是不想插手何雨柱的婚事。
沒想到,二大爺這麼一說,正好合了三大爺的心意。
三大爺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十分殷勤地說道:“老劉,身體可是最重要的!既然你身體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好好調養調養。
像柱子和冉老師的婚事,就讓我這個閒人多操操心,多跑跑腿吧。”
三大爺這話雖說得漂亮,可二大爺哪能輕易相信。
他們在這一個院子裡住了幾十年,彼此的脾氣秉性都摸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