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擊便展現出了當斷則斷的狠辣決心。
向遠渾然不懼,段危若四處遊走,他與之對戰難免要費不少功夫,硬碰硬剛正麵,正合了他的心意。
天刀一式·孤星追月!
寒星一點,刀光初現,宛如寒夜中一點孤星,微弱而冷冽。
轉瞬,積蓄的刀勢爆發,孤星追月的鋒芒先聲奪人,銳不可當。
以無匹之鋒,將沿途一切撕碎;以忘生之身,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那一擊的輝煌;以止水之心,將所有的恐懼、猶豫、雜念都被排除在外。
這一刀,不僅極速,更是執著,若得其中精髓,便可自創一門刀法,開宗立派也不為過。
孤星之光劃破黑暗,帶來短暫光明,碰觸惡鬼虛影,瞬間貫穿離去。
向遠前行幾步,止住衝勢,抬手拂過虎嘯刀鋒,冷峻的麵龐浮現些許喜色。
好刀!
這一次,輪到他品嘗道具鋒利的妙處了。
在他背後,段危半截手掌被切斷,刀口平齊,苦苦求來的鐵爪未能護他周全。
十指連心,段危疼得臉色蒼白,豆大汗水滴落,咬牙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他使出此招,必然後繼無力,此刻猶豫不前,定失戰機。
段危雙目一狠,左手駕馭陰風撲向向遠,同為開竅期,以己度人,料定向遠元神精力已經耗儘,他用半截手掌換向遠一條命,不虧,有得賺。
向遠冷哼一聲,冷血下線,沉穩上線,抓起一卷墨寶在手,引刀和段危戰在一處。
元神精力飽滿,哪有力竭的樣子。
段危隻是交手三五招,便察覺端倪,按下心頭疑惑,果斷選擇了跑路。
他假裝勢弱,倉促之間賣出一個破綻,待向遠揮刀襲來,駕馭精妙步法,引動陰風直奔通往莊外的大道。
窮寇莫追,向遠沒有追趕,揚起手中墨寶,力達腰腹,人如滿弓,長刀如箭,對著段危直射而出。
長刀貫穿墨寶,撕裂風聲追上段危,浩然正氣驅散陰氣,虎嘯刀鋒自段危胸前透出。
這位前途無限的內門大師兄踉蹌前行,口吐鮮血,瞪著不甘的雙眼撲倒在地。
兵者,軌道也!
向遠緩步上前,三米外陡然加速,拔出虎嘯刀,一躍跳開。
段危尚未斷氣,單手揚起陰風,幻化無數骷髏虛影,想著要和向遠同歸於儘。
便不能,一擊重創也是好的。
向遠步步後退,借墨寶驅散陰風,什麼都沒做,直接耗死了血流不止的段危。
看著後者自焚的身軀,向遠微微搖頭:“裝死是不錯,可你們黃泉道……記得來生裝死的時候扮作骨灰,沒準我就信了。”
說完,大步來到黃泉母樹虛影前。
根係內,憧憧鬼影,即便隻是投影,也能感覺到這些鬼物身上恐怖的氣息,猜測段危祭煉鬼神,應當是借助了其中某個老鬼的氣息。
另有黃泉獨有的陰氣,若能借為己用,模擬的三陰生死簿威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向遠毫不猶豫,直接毀了四盞紅燈,打破布陣法器,揚了黃泉母樹投影。
用四百條性命換三陰生死簿,非他所願,本心嫌棄,覺得臟。
大陣既破,黃泉母樹投影消失,遍布四周的血色根係脈絡也隨之消失,宋家莊上下四百餘口呼吸均勻,睡眠質量極高,隻做了一場噩夢,不知道自己險些斷送了性命。
“放著不管,大人還好,老幼肯定受寒感冒,可這麼多人,我哪搬得完……”
向遠一臉黑線,彆人行俠仗義,村戶簞食壺漿,另有今生做牛做馬,到了他這裡,變成了連扛四百多個麻袋。
明明逗比沒上線,畫風怎麼就歪了?
就在他無語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大片腳步聲襲來。
還有高手!
向遠臉色一沉,切換冷血,以並不飽滿的元神精力對敵,求一個大意,殺出一條生路。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計劃中就沒有藏於暗處的王文敘。
腳步聲靠近,是一群江湖扮相的俠客,年紀都不大,有男有女,有道有佛,製服混亂,聲勢極大。
“黃泉道的黑袍,就是他!”
眾人見向遠雙目冰冷,滿臉殺意,看人不看臉,隻看脖頸、胸腹等要害,應激之下,拔出兵器便要降妖除魔。
一身強體壯的和尚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諸位且看清楚,這位施主雖身著黑袍,內在卻是浩然之氣,應是他護住了宋家莊上下老小。”
“還真是,他身上寫滿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