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無視程虞靈的不滿,唯恐嶽父胡亂腦補,一連解釋了好幾句。
一邊說,一邊懊惱昨晚幫忙整個了床鋪,早知是蕭令月的母親,直接讓人睡地上了。
傷都不給她治!
效果一般,蕭衍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非是被戴了綠帽子惱羞成怒,而是從進門開始,他的眼中就沒有向遠,一顆心全係在了程虞靈身上。
蕭衍無視向遠,關懷備至道:“虞靈,我知你敢愛敢恨,忠貞不渝,絕非移情彆戀的女子。莫說昨夜無事發生,就算有事,那也是因愛生恨,故意報複我,我罪有應得,豈會怨你怪你。”
“你這人,怎麼總說這種話!”
程虞靈氣急敗壞,見蕭衍滿身露水,褲子鞋子全是汙泥,一雙眼睛通紅,為尋她奔波了一夜,語氣不禁有些放緩。
蕭衍上前兩步,拉住程虞靈的手,自責道:“隨我回去吧,你不知道,昨天得知你受傷,我這顆心險些被嚇死。”
程虞靈跟著紅了眼睛,沒有拽出手,輕輕應了一聲。
就這?
沒了?
不是,他擱外麵睡了一個寡婦,這就結束了,一個大逼兜子也是好的呀!
向遠:(
一堆槽點湧上心頭,他一時不知從哪吐起為妙,是先吐陳年老狗糧呢,還是吐嶽父嶽母的形象相繼崩塌呢?
往好的方麵想,蕭令月隨母親,未來也就這樣了。
妙啊!
蕭衍將夫人攬在懷中,劈頭蓋臉砸下一堆甜言蜜語,哄得程虞靈破涕為笑,兩人自帶狗糧氣場,獨立自成一界,完全不管還有向遠在旁邊偷聽。
向遠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女兒隨母親,程虞靈喜歡聽,蕭令月也應該喜歡。
Get了最新的二手情話,這就回去多說兩遍。
“虞靈,這位少俠是誰?”蕭衍總算想到了破廟中還有一人。
少俠,哪有少俠?
程虞靈先是一愣,而後猛地推開蕭衍,整理衣容,慌張的模樣有些失態。
蕭衍大驚,他知道程虞靈的為人,適才為了報複他才胡說八道,可見程虞靈這般慌亂,分明是非常在乎向遠,難不成……
不可能,我夫人冰清玉潔,我沒有戴綠帽子!
“都怪你胡言亂語,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害我在晚輩麵前失了分寸。”
程虞靈埋怨瞪了蕭衍一眼,拉過向遠的手,笑嗬嗬道:“他叫向遠,是蕭何的結拜兄弟,也是令月的……自家人,他還要喊你一聲父親呢!”
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薛定諤的爹是吧!
不說向遠滿腹槽點,蕭衍狠狠鬆了口氣,大起大落之下,看向遠都順眼了許多,當即稱讚道:“令月好眼光,我觀此子年少有為,他日必為國家棟……”
咦,怎麼這麼小?
蕭衍誇到一半,發現哪裡不對,愕然看著自家夫人。
他是令月的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夫妻二人眉來眼去,開啟隊內語音,一番交流之後,蕭衍才知道,自家女兒和向遠私定終身,連章都蓋了。
突然就很揪心!
說來理直氣壯,蕭衍見向遠一臉忠厚老實,感覺這小子不像什麼好東西。
他閨女不會被騙了吧?
接著又是一通傳音,態度含糊,惹來程虞靈不快。
“姓蕭的,少在這狗眼看人低,令月喜歡他,我看他也歡喜,你若再敢多言,我這就回無雙宮,你以後休想再見我一麵。”
“夫人息怒,我也是為令月……”
“少在我麵前裝慈父,你這麼多孩子,哪有時間關心我的兩個寶貝。彆以為我不知道,令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便惦記著拿她拉攏外人,我告訴你,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不是啊,夫人,是這個毛頭小子貌似忠良,你想想,我當年就……”
“你還說!”
“不,不敢了。”
一番交流過後,蕭衍便如舔狗一般,搖著尾巴不敢再大聲說話。
他皺眉看了眼向遠,老實乖巧,越看越不是個好東西,心頭一動,想到了向遠的另一個身份。
蕭何的結拜兄弟!
不同於程虞靈、蕭令月,蕭衍對蕭何這個兒子非常了解,隱忍低調,放蕩不羈,年紀輕輕便看破了名利,是他親生孩子中為數不多的麒麟兒。
蕭衍很了解蕭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更加確信向遠絕非老實人。
完了,閨女真被騙了!
可蕭何是什麼意思,明知道這小子不老實,還把妹妹往火坑裡推……
總不能這小子太搶手,隻是結拜還不夠,必須再捆綁一個妹妹,徹底變成自家人才安心吧?
想到這,蕭衍麵露笑容:“原來你就是向遠,蕭何與本王書信往來,提過你這個結拜兄弟,隻是信中並未明說……”
“姓蕭的,你想乾什麼?”
程虞靈怒視蕭衍,傳音讓他彆亂說話,向遠老實本分一孩子,便如一張白紙,一朵白蓮,純得都能掐出水了,可不能被蕭衍那套混賬話寒了心。
蕭衍無奈極了,一邊傳音安撫程虞靈,一邊對向遠道:“你既然和蕭何結拜,又和令月互生情愫,喚本王一聲父親倒也無妨,但醜話說在前麵,我為昭王,統領關山道八州之地,想取本王性命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和昭王府走得太近,他日必有禍患。”
敢情你知道自己是關山道大行台,也知道想要你狗命的人大有人在,那你還偷偷跑到蒲州幽會老情人?
向遠心下吐槽,直言不諱道:“王爺誤會了,我與蕭兄結拜,是他的意思,並非攀附昭王府的權勢。”
蕭何主動的?
蕭衍眯了下眼睛,敵不過耳邊程虞靈的威脅,點頭道:“是本王多慮了,適才一番試探,實在是見了太多攀附權勢之輩,你英雄出少年,與他們不同,他日必成大器。”
說著便邀請向遠同去鎮滇府。
“多謝王爺一番好意,向某出德州,是因為蕭兄思母心切。他自思一事無成,無顏麵見母上,便委托我奉上一封家書,現在任務完成,我會轉道平州繼續遊曆,便不打擾王爺了。”向遠語氣淡然。
向遠的態度越發冷漠,程虞靈的言辭便越發激烈,怒視蕭衍,傳音讓他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