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贍部洲,武當山。
向遠得真武大帝神位,天地有感,自生人間道場,便如觀音大士的南海紫竹林,他也有一處仙境洞天。
雖不如觀音大士家大業大,但神嶽朝天,紫蓋巍峨,三十六宮金闕幢幡,開天仙境藏匿虛空,威嚴氣勢更勝一籌。
向遠入了道場,迎麵見到不少身披金甲的天兵,皆是身形僵硬,麵無表情,一動不動仿佛僵前輩。
充場麵的假天兵,和‘玄武童初府’的道場一並出現,隨時刷新隨時有,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
向遠抬手一揮,散去天兵身上的金甲,全員黑色西裝,這才滿意點點頭。
家很大,但空空如也,他四下晃悠了一會兒,尋思著哪天約觀音大士上門坐而論道。
“人家的隊伍剛開張,起碼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到我這,要啥沒啥……”
向遠心念一動,身前氣流暈動,開啟一道通往藍星界的門戶,不過片刻,便有兩大坐騎從中走出。
“老板!”x2
九嬰單膝跪下,主打一個忠誠,試圖證明自己才是最忠心耿耿的那個。
可惜,他不知道向遠喜歡什麼。
白澤未曾跪下,躬身行禮,秀了下事業線,引來向遠連連點頭。
和事業線無關,向遠不喜歡跪拜之禮。
“白澤,藍星界那邊……”
向遠一一交代,將女秘書升職為玄武童初府女管家,放下大權毫不留戀,而後對一臉急切的九嬰道:“你看家護院,聽從白澤的安排。”
九嬰:“……”
懷念起曾經的妖魔大陸,平起平坐,沒有這麼大的參差。
————
乾淵界。
向遠走出閻浮之門,感應不到真武大帝的神力,心頭空空落落,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即便是虛假的力量,也如此令人沉迷……”
他感歎一聲,而後皺眉道:“隻是一試,沒想到在天神界也能通過閻浮門返回,是因為天神界和藍星界相連,算同一個副本?”
向遠手握玉璧,確有天神界的坐標,開啟閻浮門便可自由進出。
這是向遠頭一回在沒有完成任務的基礎上,做到自由進出一個世界,感覺自己卡到了BUG,但具體情況如何,還需細細琢磨。
出門打探情況,又發現了一樁怪事。
時間流速對不上。
他4月7日進入降龍界,花了三天時間相助季慕青,與其一同飛升天神界,之後又有紫竹林、昆侖山、藍星界等行程。
結果返回乾淵界之後,時間停留在4月10日。
流逝的三天時間隻在降龍界,天神界分文不取,在那邊待再久,與乾淵界也隻是彈指一揮。
這一揮,是開啟閻浮門的時間。
得到閻浮門至今,向遠穿越了幾個世界,可稱資深者,這些世界中,低武世界、降龍界和乾淵界時間流速相同,無生界、藍星界、天神界進出都如時間暫停,和乾淵界不在一條時間長河之中。
哦,還有他沒去過的天妖界,按蕭令月和禪兒的說法,天妖界和乾淵界也不互通時間。
世界與世界之間是不同的,存在差異。
“為什麼會不一樣,有什麼區彆嗎?”
向遠眉頭緊皺,隨著穿越的次數增多,有關諸天世界的問題也越來越多,毫無頭緒,著實煩惱。
他歎了口氣,盤膝蒲團,運轉無相印法,隻身融入天地之中,捕捉遊離在外的天地法理絲線,一點點交流,一點點融會貫通。
無相印法集百家之長,他的先天期注定會很漫長,好在穿越時有金手指,可以見好就收,省去了大量自行參悟的時間。
隻要頭疼一下,對麵的天地法理就能抄過來。
小開,算不得大掛!
真開還得看這身數值!
……
是夜,向遠騰空而起,禦風直奔德州方向。
數值疊加,速度快到驚人,避免引來圍觀,專走山林荒野,隻一個時辰便抵達了奉先縣。
此時城門已關,他沒有嘗試翻越城牆,入宋家莊,走進了自己的小院。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院子裡站著的僵前輩。
僵前輩仰頭吞吐月之靈氣,外貌和往常並無區彆,內在變化極大,得月光靈氣修行,便如一個升級版的陰氣太重容器,儲存量加大,也不會被先天高手一擊打散陰氣。
禪兒信守諾言,為僵前輩完成了升級。
向遠眉頭一挑,記得分彆時,禪兒在啞巴屯閉關,鞏固化神期境界。
僵前輩不可能自行修理,也就是說,禪兒已經出關了。
人在哪,偷偷做任務去了?
向遠探頭看了眼大屋,閉目未能感應到氣息,門前猶猶豫豫,晃悠了幾圈,一個轉頭朝院外走去。
妖女設下埋伏,定是準備將他打至跪地,帶去南疆當星怒力!
房門突然開啟,一道銀白鎖鏈伸出,卷住向遠腰腹,直接把人拖進屋中。
哢嚓!
房門緊閉。
屋內,禪兒盤膝坐榻之上,眼眸睜開,一襲白衣便如月光傾瀉,屋中隨之大亮。
“你站在門那乾什麼,剛剛為什麼要跑,給我過來。”禪兒冷著一張臉。
見向遠連連搖頭,說什麼都不願靠近,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磨了磨牙。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生氣,反正氣就對了。
禪兒飄身而起,不知在向遠家裡住了幾天,腳上未著鞋襪,雪白乾淨的小腳丫踩踏月華水波,將向遠堵在大門和牆角的夾縫邊。
見其瑟瑟發抖,心頭洋洋得意。
“咦,你好像長高了?”
禪兒比了比,向遠確實長高了一截,她若站立在地,可能隻到向遠肩膀。
可惡的家夥,長這麼高乾什麼!
隻算乾淵界的時間,禪兒和向遠兩個月未見,因為閉關修煉,她眼睛一閉,可能也就三五天。
對向遠而言,一次遊曆花了兩個多月,藍星界大藥升級又是兩個多月,再有零零散散的其他穿越,四舍五入,半年沒見禪兒了。
十七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半年時間足以大變樣。
“哪有,禪兒也長大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嬌顏,眸光清澈,眉目如畫,向遠目光微微向下,暗暗點了點頭,都是辟穀丹的功勞,可算他一手帶大的。
“再亂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禪兒冷哼一聲,罵了句色鬼。
“冤枉我了……”
向遠連連搖頭,張口就是那個誰的文風:“色,我大抵不是的,可花開得正豔,我若不去欣賞,倒顯得我不解風情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禪兒聽得小臉一懵,不明白向遠抽了哪門子瘋,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禪兒沒有朋友,穩固化神境界也找不到分享快樂的人,出關就來向遠的狗窩,不知不覺間心存依戀,隻想在他身邊待著。
她本人並未意識到,隻當自己人美心善,兩個月不見,看看散養的狗子有沒有餓死在外麵。
現在見了向遠,又覺得格外討厭,不知說什麼是好。
思來想去,也隻能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