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中,九嬰口噴水火毒煙,天地之勢加身,望之好似移動天災,聲勢頗為恐怖。
圍觀群眾鳥獸群散,沒一會兒工夫,碎星城便妖去城空,隻剩一群傷兵殘將,陸陸續續前來拜見新大聖。
向遠在廢墟中挖出了夜叉王的屍身,反複確認,沒有妖丹,不知被哪個蒙麵人奪走了。
“下手真黑,妖丹也沒留下……”
向遠大抵明白了夜叉王悲憤交加的緣由,幾個蒙麵大漢明明可以直接殺了他,非不,另派一群妖族小輩過來搶人頭。
殺妖還誅心!
這些和向遠沒什麼關係,接過碎星城的繼承權,卷走夜叉王的屍身,讓一眾小妖清理皇城廢墟,將新的大聖府搬到了城內另一處行宮。
……
這間行宮位於城南,規模氣勢和碎星皇城沒法比,勝在一個雅致,園林布局秀美,很符合他向某人的審美。
碎星皇城什麼的,一看就是大魔王的宮殿,和他救死扶傷的氣質不符。
主要是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不吉利!
“壞了,忘記檢查地宮,萬一裡麵有幾百個嗷嗷待哺的狐妖小姐姐怎麼辦?”
“本地妖族講究繼承製,我為繼承者,夜叉王就沒留下妻女什麼的讓我一並繼承了?”
吐槽完常規操作,向遠端坐庭院之中,手握玉璧對外聯係,閻浮門開啟,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走出,當即麵無血色,將夜叉王彌留之際的死相學到了九成。
“師弟,你受傷了?”蕭令月急忙上前。
向遠抬手揮了揮,虛弱道:“些許小傷,養一養就……咳咳咳,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
他抬手捂嘴,指縫溢出鮮血,驚得蕭令月臉色驟變,禪兒緊緊皺起了眉頭。
她們頭一次見向遠傷得這麼慘。
“無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缺血氣,看著慘,放著不管也能痊愈。”
向遠再次強調自己的‘重傷’是輕傷,加深印象後,不等兩女開口,將一刀一劍扔在地上,幸不辱命道:“這兩個妖怪上次傷了你們,我一直記得……把他們都殺了。”
見一刀一劍,蕭令月和禪兒齊齊沉默,想些什麼不知道,但向遠能感覺到,進肚條確實推了一大截。
妙啊.JPG
感謝蒙麵人送的助攻!
“有勞師弟費心費力,以後莫要逞強。”
“不要你多管閒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向遠耳邊收到兩個截然不同的傳音,閉目笑了笑:“沒有你二人想象中那麼誇張,這一戰固然慘烈,但大小妖怪各自為政,我合縱連橫倒也輕鬆,尤其是夜叉王,真的隻剩一口氣了。”
沒有說為了幫你們報仇才拚命,反複提及輕鬆,以及傷勢不重,用充滿善意的倔強謊言,加強對方的羞愧和感激,順便立了個暖男人設。
一套絲滑小連招打完,向遠起身道:“我去靜室修養,你二人不要跟過來……”
虛弱挪了兩步,一頭向前栽倒。
左右各有一條手臂伸出,扶著向遠將他架住,一言不發攙著他走入靜室。
計劃通!
————
三天後。
向遠眯著眼睛枕在禪兒腿上,瞄了眼盤膝打坐的蕭令月,暗道一聲可惜。
還是傷太輕,三天就養好了。
問題不大,來日方長,爭取下次傷重一點。
他伸了個懶腰坐起身,見二女正在感悟天地法理,取出血色令牌研究起來。巴掌大小,上書妖文,有五行圖案,暫不清楚和血月妖宮是否有關。
若無關,夜叉王所謂的機緣八成還在碎星皇城。
“六大聖……蒙麵人將夜叉王打成重傷,妖丹都挖走了,其他寶貝也可想而知,換成是我也不會留下。”
向遠掂了掂手裡的令牌,碎星皇城被洗劫一空,藏有機緣的可能不大,反倒是這處行宮,可能留有秘寶。
想到這,他起身走向靜室外,剛出門便看到手中令牌暈開紅色光芒。
再走兩步,紅光閃爍的頻率快了幾分。
“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炷香後,向遠返回靜室,在蕭令月和禪兒中間坐下,手拿一本秘籍觀看起來。
所謂的機緣就是這本書,星宿宮傳承秘法,日月星三才之勢。
“立三才之勢必須有三個人,這間屋子倒是能湊齊,可她倆……”
向遠皺了皺眉,應該是自己想多了,禪兒固然討厭蕭令月,卻也不是無理取鬨之輩,分得清輕重緩急。
而且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禪兒,是他的境界無法匹配兩女,強行立下三才之勢,短板明顯,很難派上大用場。
打一打精英怪還行,對上大BOSS基本無用。
精英怪自己就能打了,用三才之勢純屬畫蛇添足,標準的吃力不討好。
如果這就是機緣,向遠隻能說夜叉王想多了,此物與他屁用沒有,得了也無法在血月妖宮逞威。
“坑我沒有任何意義,夜叉王不會亂說,所以令牌才是關鍵,入了血月妖宮必有大用。”
等等!
向遠突發奇想,貌似有一種可能,他元神三分,一人就能施展日月星三才之勢。
“對哦,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向遠一拍腦袋,盤膝坐好,嘗試一人駕馭三才陣法的可能。
結果不是很好,和成功兒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失敗了。
他的元神三分是分出三個叉,不是真的劈成三份,本質上,三道心思同體,是三種性格極端化的結果,切換心思便有對應的性格,從沒有三道心思一同在線的時候。
沒有三道心思同時在線,就沒有一人成陣的可能。
向遠暗道一聲難辦,嘗試幻滅道的手段,試圖將自己的三道心思延伸散開,到達三者同時在線的可能。
結果依舊不是很好。
“難道這門機緣真的和我無緣……”
向遠嘀嘀咕咕的時候,蕭令月和禪兒同時醒來,前者見秘籍中的記載,驚訝道:“這是星宿宮的手段,師弟從哪得來的,夜叉王和乾淵界有關聯?”
“應該是。”
向遠拿出血色令牌,講明自己推測,令牌應和血月妖宮有關,而後道:“我現如今的修為,很難和你們結下三才之陣,說來可惜,有日有月,就差我這顆星辰了。”
“師弟天資驚人,日後可以一試。”蕭令月勉勵道。
“聽師姐的,日後試一試。”
向遠嚴肅臉點頭,收起令牌,將秘籍仍給兩女研究,起身朝靜室外走去:“我現在是新任七大聖,好幾天不露麵肯定會引來猜疑,簡單處理一下雜事,去去就回。”
“師弟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