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黎山老母道場。
後山,藥田。
“老實點,不許哭,很快就結束了!”
藥田阡陌,青鸞仙子坐地嚶嚶抽泣,旁邊是正在拔草的向遠。
放在任何場合,這句台詞都稱得上糟糕,可如果說話的是真武大帝,情況又不一樣了。
才怪,隻會更糟糕!
真武大帝都欺負小姑娘了,天庭還能好嗎!
向遠哼著小曲兒離去,留下遍地是坑的藥田,以及忙活了七個月,顆粒無收的青鸞仙子。
也不能算毫無收獲,至少她獲得了汗水和淚水,這七個月過得很充實。
山巔。
向遠躬身行禮,前方為紅衣白發的霸氣背影:“師尊在上,徒兒向遠前來請安。”
禮畢,上前拿起扇子開始扇風,心下吐槽回回都是這個場景,靜雲師父的道場是不是隻搭了一個攝影棚,還是說,弗利沙大王就喜歡居高臨下俯瞰眾生。
“你為真武大帝,不必每次見到本座都行禮。”靜雲翻閱無字天書,緩緩道來。
“禮不可廢,一日為師終身為……為母。”
向遠一臉乖巧,抱大腿抱得很有自知之明,在玄武童初府他是領導,到了昆侖山,靜雲師父就成了他的領導。
靜雲微微一笑,對向遠的乖巧頗為滿意:“此來所謂何事?”
“稟師父,徒兒遇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新世界,不明所以,前來請教。”向遠如實作答,講明天妖界的詭異情況。
沒提蕭令月和禪兒。
不是因為靜雲師父將白月居士當半個女兒來養,提及此事可能要挨打。
很正經的一次組團下副本,縱有左擁右抱也是為了任務,他向某人問心無愧,說多了反倒像掩飾,沒由來的誤會,不提也罷。
靜雲聽聞天妖界,沉默半晌,而後道:“此事非本座可以做主,需要天帝拿個章程,你近來莫要隨意走動,天帝或有敕令。”
“徒兒省得,這就去珞珈山等候差遣。”
“……”
靜雲微微搖頭,也沒說什麼,起身去往天庭之前,解下玉帶放在向遠手中。
向遠接過褲腰帶,圍在了自己腰上,待青鸞遠走高天,這才摸著下巴嘀咕起來:“說要天帝做主,卻提前把褲腰帶交給我,擺明了天帝一定會打通天妖界……”
天庭到底誰說了算,還是料定了天帝會打通天妖界。
靜雲師父地位高,對向遠而言是件好事,且有人拿主意,不論結果是好是壞,都不用他瞎操心了。
————
南海。
珞珈山,紫竹林。
向遠走入洞天福地,便如回了自己家一樣,光明池見到一襲白衣的觀音大士,主動散去一身神力,以眉清目秀相示。
真武大帝的神力雖虛幻,但神號真實存在,拿真武大帝的身份和白月居士相處,多少有些膈應,故而向遠每次都以本來麵目和白月居士親近。
仙不是這麼修的,但純愛戰神是這樣子的!
除了純愛戰神,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向遠隻要求自己是自己,白月居士是本人還是觀音大士,他從不多管,哪怕真是觀音大士,隻要白月居士開心,他咬咬牙也能親下來。
“在這個隻要求他人付出,少有自己主動承擔責任的社會,像我這樣自律自愛的人真不多了。”
向遠唏噓感歎,見四下無人,上前將觀音大士攬在懷中。
入懷的瞬間,觀音大士褪去神光,橫眉狠狠白了向遠一眼。
風情萬種,看得向遠心頭一蕩,取出鄉間落葉遞上:“怕師姐想家,專程去降龍界淨月禪心院走了一趟,故鄉的落葉,師姐定會喜歡。”
“師弟用心了。”
白月居士頗為歡喜,與禮輕情意重無關,向遠心裡有她就足夠了。
向遠懷抱美人,見嬌顏在側,美眸亦有濃情愛戀,低頭便是一吻。
然後就停不下來了。
縱然得了觀音大士的神位,白月居士的體質依舊未變,嘴上清淨,身體非常誠實,一腳油門直奔高速,向遠想刹都刹不住。
事罷,向遠懷抱美人,助其煉化藥力,想到了什麼,挑眉道:“師姐,樹葉與我兩片,待會兒送給慕青,幾個月不見,她肯定對師叔甚是想念,不給點禮物我很難脫身。”
白月居士身子一僵,揮了揮手,將裝著鄉間落葉的禮物盒拿了出來。
禮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她已經收到心意,這些落葉向遠都可以拿去送給季慕青。
倒黴孩子真可憐,情話是二手的就罷了,禮物都是二手的。
最慘的是,白月居士吃肉喝湯,季慕青連頓殘羹剩飯都混不上。
向遠無語至極,挑明道:“師姐,我不是真要落葉,而是讓你找慕青把話說清楚。不是我嚇唬你,慕青對我的心思便如你一般,我怕自己把握不……把持不住。”
“師弟不是那種人。”白月居士認真道。
莫名其妙的信心,向遠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吐槽道:“師姐不想當壞人,我更不想,慕青若失了清白身子,肯定是你害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得你師徒愛慕,我表麵拒絕,心裡一直偷著樂。”
笑話不錯,把白月居士逗得花枝亂顫。
最後說一遍,我不是廢物,真敢!
向遠翻翻白眼,他能受這委屈,不能夠啊,按著白月居士的腦袋,也讓她翻了個白眼。
一連服下幾味大藥,白月居士實在裝不下了,盤膝運功,借藥力開始修煉。
向遠為其護法,間或耳鬢廝磨,真氣在白月居士體內遊走一個大周天,發現後者聽勸,這七個月修行未曾落下,隻看境界修為,已經在他之上了。
天妖界的七個月,向遠未曾修煉,沉穩的心思都快急死了。
逗比的心思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雖然沒修煉,但進肚條一直在推,七個月時間,夯實基礎,不論蕭令月還是禪兒,摟摟抱抱都已經家常便飯。
此刻發現白月居士走在前麵,這才有點慌了。
不行,已經讓蕭令月和禪兒走在前麵,不能再讓白月居士超了,回乾淵界就努力修煉,儘快超回去。
“師弟,你那位玄武童初府的大管家聰明伶俐,有她在旁輔助,你可安心修煉,師姐我不知有多羨慕。”白月居士突然開口,沒頭沒尾,整得向遠不明所以。
察覺些許酸味,當即恍然大悟:“嘿嘿,師姐好生小氣,不過我喜歡。”
“師弟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這有什麼好說的,師姐知道我的,閒雲野鶴,一個人瀟灑慣了,若無白澤,撐不起真武大帝的排場,我不能沒有她。”
向遠繞來繞去,始終沒有說在點子上:“師姐你摸著良心,算了,還是我來摸著良心說話吧,白澤是靜雲師父為我謀劃的助力,師父她老人家還能害你不成。”
靜雲為向遠挑選坐騎的時候,白月居士就在現場,她當然知道,可她沒料到,白澤化形之後,生得美豔大方,風姿嫵媚。
再一想二人朝夕相處,心頭越發不是滋味。
見白月居士悶悶不樂,向遠在其耳邊吹風:“說起來,師姐你覺得白澤礙眼,為什麼縱容慕青不管不問,這我得說句大實話,我和慕青的感情可比白澤深厚多了。”
“師弟不是那種人。”
“既然我不是那種人,你擔心什麼?”
“……”
白月居士回頭正要解釋,見向遠頗有揶揄的笑臉,冷哼一聲,不願理睬他。
“真難得,師姐你還有耍小脾氣的一麵,更喜歡你了。”
向遠在其麵頰親了一下,砸下令人臉紅心跳的二手情話,很快便把白月居士哄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將人趕下坐榻。
向遠知道有他在,白月居士便無法靜下心來修煉,索性提上褲子走了出去。
臨走前,拾起禮物盒,特地在白月居士麵前晃了晃,見她不予回應,哼哼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撩撥慕青,讓你當斷不斷自討苦吃,不對,沒有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