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赫當時就不滿意了。
多羅看著眼前少女要追究的模樣，他總算是說“我是想問你……之前，蘿絲說，她在洗衣服的時候會對我的氣味，有些特殊的反應……”
說出這樣的話果然讓人感到羞恥。
莫赫一聽，心想原來就是這麼個小事兒啊，還以為他想說什麼“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多羅先生。這樣子會對男人下意識興奮的類型，男人應該都很喜歡吧？”
“我……”多羅猶猶豫豫，他好像很想開口，但是話語總是卡在嘴邊。
莫赫皺起了眉頭“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不想要這個特性嗎？如果要對這個特性進行修改，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隻會對我，還是，所有的男人……都……”
聽到這個話，莫赫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到底想說什麼，她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誒~我懂了，多羅先生，原來如此，這方麵的問題的確是我沒有考慮到，作為人類的時間尚且短暫，對人類理想中的‘愛情’我的理解確實是不夠深刻，幾乎忘記了所謂的愛情當中，獨自的占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向您道歉。”
“這個不是……你……所以……她到底是……”
莫赫似笑非笑的看著多羅“您是希望她隻會對您有反應，還是希望這隻是她的種族特性，對任何人都會有反應，隻是因為她身邊隻有您，才會對您有特殊之處？”
“我當然是……”
多羅下意識的就要說出一個答案，但是話到了嘴邊，他突然意識到了莫赫的深意。
“看來您已經理解了我的意思，多羅先生，我倒是沒想到跟您的交心會從這個地方開始。”
莫赫來了興趣，她索性收回了自己的魚鉤，她當然不是說掩蓋自己沒有釣到魚的事情，隻是說多羅這邊的事情更讓自己感興趣“正常的男人，當然會希望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隻對自己氣味，隻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這種占有是愛的一種表現——但是對於您來講，多羅先生，您的內心是否有期待過……這隻是她本能的一部分？因為您不敢承受他人的愛意。倘若這隻是魅惑之魔這種生物的一種本能，您雖然會感到失落，但更多的，是輕鬆，對嗎？”
不用承擔責任，不用肩負他人心意的輕鬆。
直到此刻，莫赫才終於敢篤定的說，她窺見了過去名為阿·戈多拉，如今名為多羅的男人部分的“真心”。
這足以推翻她的一些對於多羅的猜想。
多羅臉上的輕鬆逐漸消失不見，他的表情變得沉重又哀傷，他看著眼前的莫赫。
擁有著漆黑長發又有著白皙皮膚的少女，她的眼眸從不同的角度觀測會有不同的光亮，多羅知道，這個少女已經在恢複她的雙眼，或許要不了幾年，不需要取回她的眼睛，她就會重新擁有那雙可以看破所有虛妄，可以無視距離，窺伺世間萬物的雙眼。
被這雙眼睛注視是需要勇氣的。
因為這個少女以一種近乎於審視的態度審視所有。
“我……我如果告訴你，是不是相當於把我的弱點告訴你？”
啊……
何等可憐的男人。
莫赫的眼眸中流淌出更多的輕蔑，她一向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存在，作為魔王的時候，她會在麗思朵微承受了自己隨手的一擊之後，沒有死去，便放她離開。作為人類的時候，她謙虛而恭敬，走在路邊遇到老人，也會扶她們走過泥濘的街道。
她向來是同情弱者的。
畢竟，光是看著弱者那掙紮的模樣，就會讓人覺得有趣。
她不介意讓他們再多掙紮一下。
但是眼前這個人，眼前這個“弱者”，他是多羅呀。
莫赫站起了身來，她走到了多羅的麵前。
多羅仍然是盤坐在那裡釣魚，他的眼眸中流淌出一抹疑惑。
這個高度，剛好吧？
莫赫抱住了多羅的腦袋。
少女貧瘠的發育很難說給人帶來什麼柔軟和溫暖之類的東西。
但她的聲音充滿了魔性。
“你當然應該告訴我你的弱點，多羅先生，畢竟你隨時都能夠殺死我——平衡的交易建立雙方對等的情況，倘若是我救了麗思朵微，我不再擁有掣肘您的手段……我們的交易便不再對等，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隻能成為仇人……您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所以，給我一些您的弱點，我們才能夠維持現在的關係……這不是為了他人，不是為了我，隻是為了……您自己。多羅先生。告訴我，告訴我您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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