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燁才有機會好好打量她。
江心今天穿了一件高腰的淡藍色齊膝百褶裙，上身則是同色係，但色度深上一些的短袖T恤，除了手腕上一支銀質的走馬圈鐲和腦後帶著兩隻小兔耳的紅色發繩外，渾身沒有一點裝飾。
就像是一株帶著瓷釉般光澤的鈴蘭。
似乎是被陳燁看得有些不自在，亦或是對沉默的氣氛感到不適，江心稍稍歪著並攏起來的雙腿，裹在襪子裡小巧可愛的腳趾也不由向內聚攏，緊扣在一起。
幸好，陳燁沒讓她一直尷尬下去。
“那江老師今天打算教些什麼？”陳燁笑著問道。
江心心中暗鬆了口氣，身上的緊繃感也消失了大半。
她沒有直接跟陳燁說今天要學什麼，而是起身來到書櫃前，微微踮著腳在最上麵一層找著什麼。
少女纖細修長的小腿因為踮起腳尖而變得緊繃，書櫃裡藏著的灰塵因為江心的動作而飄散出來，細小的塵埃在她小腿後側與初夏午後照進窗戶的織成迷離的薄紗。
這就是達利園效應，陳燁心中暗道。
沒一會兒，江心找到了一份資料夾，隻是放進去好放，拿出來就有些夠不著了。
陳燁來到她身後，隨意地伸手將其拿了下來。
江心連忙放下腳跟，轉身回來。
正好又一次撞到了陳燁的胸前。
少女有些驚嚇，‘哐當’一聲靠在了書櫃上。
“是這個吧？”看著如受驚小兔般的江心，陳燁晃了晃手上的資料夾問了一句。
這才符合江心的性格，方才突然的主動反倒讓他有些不適應。
江心抬頭看著陳燁手上的東西，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又點了點頭。
和她想象中不同，陳燁身上除了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外，還有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味道。
從未聞過，但能讓她感到身體一陣燥熱。
也不像洗衣粉或者香水的味道那樣能停留在原地，這種味道隨著陳燁的走遠瞬間就消失了。
“傻站在那乾嘛，你不教我了麼？”
陳燁已經重新坐了回去，拍了拍被他放在書桌上那份資料。
江心頓時反應過來，連忙低著腦袋走到陳燁身邊坐了下去。
翻開資料夾，看著裡麵那些熟悉的東西，江心先是麵露懷念地輕輕撫摸了一遍，隨後從裡麵抽了一張出來，推到陳燁麵前。
陳燁把那張紙轉正。
“百問百答？”他把最上麵那四個字輕聲讀了出來，緊接著看向江心。
【每次三個詞語，想學什麼就寫在上麵】
江心把記事本給陳燁看了眼。
“這樣啊，那我想想。”陳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趁著陳燁思考的時間，江心又寫了一句，遞到了他麵前。
【把上次學的複習一遍吧，你還會麼？】
“那個我會。”陳燁笑了笑，隨後將上次學會的打招呼的那句做了一遍。
動作可能不太標準，但足夠熟練。
江心盯著他的手，抿了抿唇，想起了徐綰綰所說的話。
“他在家偷偷練習手語。”
複習完上次所學，陳燁也想好了今天要學的三個詞，拿起筆便在那張‘百問百答’紙上寫了下來。
寫完後，他把紙轉過來遞給了江心。
而江心隻是看了一眼，頓時就渾身一緊，血色剛剛消退下去的耳朵便再次染上了顏色。
【孤獨、真心、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