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知府想的不一樣,那位白袍天殺沒有直接救下自己,也沒有對侃一刀動手,反倒和對方寒暄了起來。
等等,這青天怎麼有點黑幕的意思啊?
知府體會到了更深層次的痛苦,那是在絕望之中看到希望又再次墮入絕望的痛苦。
左千道笑道,“倒是沒看出來,你行事如此張揚。”
侃一刀啐了一口,怒氣衝衝罵道,“不是我行事張揚,實在是太可氣了!”
左千道不解,“就算再氣,也不至於放出屠城這種話語吧。”
等聽見侃一刀的話,左千道陷入沉默。
嘶
若真是如此滿城皆可殺。
所以,左千道最後確認道,“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
侃一刀悶聲道,“無緣無故,我拿這種事騙你作甚?我等雖然是來做生死之爭,但你也知道,那三百年的考驗,若非有懸壺救世之心,又怎可能通過?”
侃一刀真正要對抗的敵人,是傳說中的禁忌存在,是那災種,而不是這方世界的生靈,更不會是一城無辜的百姓。
本來,出了雪原,侃一刀混進了商隊,順流而下,來到此地,也算有了正式身份,很多事做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誰曾想,剛住下,侃一刀就注意到此地的不對勁。
用侃一刀的話來說,就是整座城都在做‘吃人’的買賣!
一樁樁,一件件積累到最後,就成了侃一刀口中的‘滿城皆可殺’。
至於行事張揚
侃一刀是覺得,這麼大一件事,自己一個外來者來管,好像也不太像話。
還是看一看大端強者的態度,如果大端強者不識趣,侃一刀不介意順手多殺一個。
隻是,侃一刀沒想到,來的大端強者不是旁人,反倒是左千道。
左千道當然不會告訴侃一刀,自己如今在國師府隻是一個雜役。
這種事怎麼能說呢!
哪怕是真的,也不能到處說!
不過,左千道指了指門外,意思很明顯,如今給他牽馬的都是臨限武者,可見左千道在國師府的地位之高!
侃一刀不解,“門外有啥。”
左千道一甩白袍,坐在太師椅上,淡然說道,
“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看就看看。
侃一刀推門而出,向外看去,就看見一個身穿灰衫的青年,牽著一匹馬,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專心致誌看書。
青年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向侃一刀。
侃一刀與青年對視一眼,把門關好,背靠大門,腿一點點軟下來。
青年似笑非笑,“看見了?”
侃一刀點了點頭。
青年又問,“看清了嗎?”
侃一刀瘋狂搖頭。
能看見,但隻能看一點點
能看見,是因為侃一刀在外麵是起源真神,哪怕在這方世界被壓製,祂也修得一點‘真’,有這一點‘真’在,侃一刀能看見其他的‘起源真神’。
就比如侃一刀進入這方世界以後,隻抬頭看了天一次,就再也不敢抬頭看天。
能看見其他的起源真神,不代表侃一刀就能看清。
侃一刀看不清這片天到底有多高,同樣的,侃一刀也看不清眼前這位青年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