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虞捂住小腹,幾乎要蜷縮起來,臉色被這一劈也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些許。
好痛!
一睜眼,看見【當前生命值15%】的字樣。
她怔愣了片刻,隨後怒從心起,“你大爺的!老娘好不容易死皮賴臉的弄到百分之十,就給劈掉一半?”
咬了咬牙,她捂住發疼的地方站起來,仰頭看向一如放一樣平靜的夜空。
她調整好心緒,壓住剛才被劈的有些亂的氣息,雙手插著腰。
一想到竟然會有人屈尊降貴來為難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嘍她就忍不住想笑。
這一刻,她想,或許那些霸總被氣笑的時候,應該也是和她現在一樣的表情。
正想著,慶幸至少沒有剛才看見的活屍,不然可能真的要命喪於此。
可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低吼。
謝輕虞渾身一僵,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她猛然回頭,看向身後的灌木叢,四處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響,這看起來數量不少。
此地不宜久留,謝輕虞著急忙慌的繼續往前走。
腳下一動,一隻發狂的活屍猛地從灌木叢裡鑽出來,好在謝輕虞眼疾手快,一個閃身猛的躲過。
那活屍幾乎沒有停歇,在撞上樹乾的一瞬間,隻聽一聲脆響,應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繼續朝著謝輕虞衝上來。
手邊並沒有趁手的武器,她慌亂之下喚出收在乾坤袋裡的月滿霜花。
看著嘶吼著猙獰撲上來的活屍,二話不說,抄起手上的琵琶牟足勁兒掄過去。
“嘭!”
一顆人頭滾落,那活屍應聲到底,一動不動。
來不及思考,更多的活屍從不同的方向竄出來,以及快的速度朝著她的方向衝刺。
謝輕虞屏氣凝神,迅速走位,再瞅準時機,掄起琵琶,“哐哐”一頓精準輸出。
不一會,就遍地開腦花……
與此同時,法陣之外,早已是天光大亮。
九鳶山。
眾人都離開之後,段胤霖獨自去了後山,一處隱藏在群樹深處的地方,有一座神龕。
神龕內,卻隻是用黃泥塑成的一個六不像的小人兒,看不出是哪位神仙,又或者,根本就不是神仙。
隻是這神龕看起來年頭很老,幾乎已經與這大自然融為一體。
可神龕內的果子和大量堆積的香灰卻昭示著,段胤霖時常來這裡祭拜。
他重新將帶來的新鮮果子放在神龕上,一邊點燃手中的香,一邊喃呢:“師父,當年九鳶山下一彆,已萬年有餘,徒兒謹遵教誨,從未再犯殺戒。”
說話間,香火插上,他盤腿席地而坐,神色間有些疲憊,但儀態卻也格外端正。
仿佛這一刻,他不是那個被萬人敬仰,救人於水火中的高大偉岸的扶光神君,隻是一個還活在師父庇佑之下的青澀少年。
仿佛這才是真正的他。
他垂眸,眸低情緒翻湧,好半晌,才又道:“徒兒身邊近來又多了個人……”
說著,他腦海中閃過謝輕虞那張天真爛漫的笑臉,說實話,他其實挺不能理解的。
看起來明明就很短命的樣子,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爬個樓梯都能累的暈厥過去。
他不懂,這人看起來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但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比任何人都鬼精。
像是這副孱弱的身體,從來沒將她健康的靈魂束縛住一樣。
可段胤霖明白,事實上,像她這樣的修為,肉身如果死了,那就真的死了,是沒有自主奪舍或者還魂的能力的。
想著,他眼底的情緒從好奇到欣賞最後是厭惡,再抬眼看向神龕時,卻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