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一般不是特彆好的關係,基本上都不會讓彆人請自己吃飯,糧食何等珍貴,如果要去彆人家吃飯,一般會自帶糧食。
周新豔雖然說過請她吃飯,許清歡也不會當真。
“說了請你吃的!”周新豔沒好氣地道,正好輪到她們了,她正要點紅燒肉,許清歡已經點了,“兩碗陽春麵。”
陽春麵八分錢一碗,二兩,要糧票。
周新豔瞪了她一眼,服務員已經伸手收錢票了,號牌都給她們了,她也隻好將錢票遞過去。
“你怕我要你回請?”周新豔是真心想請她吃好吃的,主要是心疼她。
許清歡笑道,“你想也想不到了!”
兩人端了碗,和人拚桌,許清歡看了一眼桌上坐的人,有點麵熟,寸頭圓臉,濃眉大眼,小夥子挺精神,打量許清歡兩眼,和她對視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許清歡沒看懂,也不深究,點頭致謝後,就和周新豔坐下了。
“吃完了我們還有時間,晃一晃再到廠門口去?”周新豔問道。
兩點鐘公布成績。
“好啊!”許清歡沒有意見。
蔣承旭和他們隻隔了兩張桌子,看到許清歡和陳德文坐在一塊兒,他氣得渾身發抖,她明知道自己和陳德文不合,蔣父和陳父更是這次廠長競爭人選的死對頭,她竟然還坐到對方那桌去。
這明顯就是在打他的臉。
蔣承旭騰地起身走了過來,站在桌前,居高臨下看著許清歡,“漫漫讓你坐過來,我們都給你占好位置了,你不過來,又在鬨騰什麼?”
許清歡捏著筷子的手一緊,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笑道,“你是我什麼人,許漫漫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
“我……”蔣承旭話到了嘴邊,突然想到醫院門口的那一場鬨劇,整個人越發不好了,臉黑沉,“你還沒有鬨夠嗎?”
啪!
陳德文將筷子猛地拍在桌上,騰地站起身來,他差不多一米八五的個子,比蔣承旭高出了半個頭,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想打架是吧?走,出去打,彆在這兒妨礙人吃飯!”
許漫漫忙過來了,急得眼淚直掉,“姐,快叫你朋友放開承旭哥,你就算對我有再大的意見,也不應該把氣撒在承旭哥的身上。”
許清歡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抱歉,我不認識這位同誌,再說了,打擾彆人吃飯是一件非常沒禮貌的事,希望你們下次注意!”
說完,她和周新豔手挽手就走了。
陳德文也沒想在這種地方打架,打壞了東西要賠,而且還會被抓進去,他很快也鬆了手,怒道,“再在老子麵前狂吠,絕不放過你!”
蔣承旭整理了一下衣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我的事與你無關,我沒找你說話!”
他真是沒想到,許清歡竟然還會陳德文這種渣滓混在一起,雖然許清歡說她不認識陳德文,蔣承旭根本不信,他們一個高中畢業的,陳德文是年級學渣,打架鬨事哪一樣沒有他,怎麼會不認識呢?
還有半碗紅燒肉,不能浪費了,兩人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