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收了？”
蘇城頓了頓，隨即眯了眯眼，本就修長的眼睛此時變成了眯眯眼，上下掃視著麵前的張梁。
此刻，身為老銀幣的他極其敏銳的嗅到一股不太好的氣息。
“這不是你們特五局的人？”
“害，我都說了，不是特五局的。”
“他都沒被特五局看上，你覺得為什麼國安會收他？”
“你可彆小看這小子，都城最近有個針對全國都十分重要的研發項目，其中發起者就有他一個，還是核心人物的那種！”
張梁臉色一變，極其嚴肅的開口。
誰說這超子壞啊？
要張梁說，這豆角串台了。
這超子可太棒了！
“無論這項目是否是全世界第一個出現，你信不信都不影響對方在十五年以後，成為整個東國商人中頂端的一位！？”
“他曾經有個本子，我調查了一下，特五局給出的分析是”
“任何一頁，都能造就出一名頂端人員！”
“而這樣的，他足足寫滿了一個筆記本”
都城的那邊的單位，在看過樣品機後對這項目十分看中。
重視的不是手機形式，而是可以實現信息的快速傳輸，並且將傳輸設備低廉化，將市場下沉普及每一人手裡。
而被他們重點扶持的
隻要不想吃芹菜，那哪怕你擺爛，都能堆著你站在最頂端！
至於為什麼扶持
還是那句話，要致富，先修路。
現代社會的路不再局限於腳下的路，而是信息的傳輸，也就是互聯網。
那幫老狐狸看出來了，這玩意裡麵蘊藏著一個無人挖掘的金礦，一旦挖出來
對整個東國都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提升！
所以，他們不允許王超張牛的計劃失敗，除非這玩意造不出來，但根據已有的技術來看，哪怕隻給一年時間，也已經很充裕了。
“而現在，他隻是個存款不過十來萬的青年。”
“哪怕因為合同和身份不能直接加入國安說實話，給個榮譽身份，編外人員。”
“估摸著未來你們單位的資金就不愁了。”
張梁的話語邏輯性極強。
他站在了蘇城的角度上，真切的為他考慮著。
不過
“有道理。”
蘇城點點頭，但頓了頓，又眯著眼睛看著張梁。
“這麼好的人物你們特五局怎麼不收？”
張梁臉色一板，“我們資金充足，看重的是個人能力，這青年還是國安收下的好。”
“畢竟你們那邊需要保證絕對的忠誠度，資金方麵不能存在缺陷。”
“這不對吧。”
蘇城掃了眼對方，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
“特五局沒錢沒待遇，怎麼會招的到人才？”
“我建議你們把他收了，有錢了，自然會有人才。”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特五局的重要性沒國安大，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自然得給你們。”
張梁如此說道。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老張。”
“嗯？”
“你是不是還記得半年前那包特供煙？”
煙，酒，這兩種是存在特供的。
一般情況下來說，供給都城的特供也就那麼一點，抽一根沒一根，沒了就隻能等下一年。
當然，口味不一定好，但代表的檔次卻很高。
在黑市，價格被炒的很高，並且有價無市，畢竟抽這玩意的看不上這些錢。
最關鍵的是
在上一年，這玩意被取消了。
特供，內供，被下令取消，以後想抽怕是隻能隨緣了，估摸著那點存貨會被搶的很厲害。
“嗬，怎麼可能，我早就忘了，橫豎不就半包煙，剩11根嗎。”
“而且我你看，03年，七月十一日下午兩點的時候，煙沒了我也沒說什麼不是。”
張梁極其大度的說道。
蘇城眼角一抽，“老張，半包特供而已。”
“你這話說的，徐謔之前也拿了半包，我有說什麼嗎？”
張梁痛心疾首，他覺得周圍人對他自己的濾鏡有點深，每次都要辯駁好半天。
“行了，你愛要不要。”
“總之以後看到了如果看到出現在某些不必要的場所，可能是誤會，你解釋清再說。”
蘇城狐疑的點了點頭。
“那行。”
接著，兩人便不約而同的選擇休戰。
兩人背對背的離開。
“嘖，國安不太好坑的，要是其餘人說不定就收了，免得這小子到處亂跑”
張梁小心瞅了眼蘇城，嘀咕的說著。
“這老東西一張嘴就能聞到那沒憋好屁的味”
蘇城回頭瞥了眼，內心盤算著。
恰好，他一回頭剛好對視，兩人笑了笑，隨後齊齊扭頭。
“嘖，特五局，從上到下都不太正經。”
“嘖，國安，從上到下全是老銀幣”
晚上，十點五十。
徐謔回到了自己的家。
站在門前，他呼出一口濁氣，仿佛卸掉渾身的壓力，輕鬆的推開門。
“你回來啦~”
一開門，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一大一小，兩個腦袋瞅著他。
“我有給你留飯哦，你要吃嗎？我去給你熱一熱。”
“不了，吃過了。”
徐謔換了鞋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臉上露出笑意。
雖然家裡隻是多了兩個人，但感覺卻和之前有了極大的差彆。
明明也就是一口剩飯而已。
“快點睡吧，時間不早了，妞妞也是，明天你還得上學，我要檢查你功課。”
徐謔看著電視劇，“嗯，看完這一集就睡。”
妞妞滿臉懵。
她看著電視上那播到片尾曲的畫麵，又想了想自己的寒假作業，最後將視線放到了徐謔的臉上，試圖萌混過關。
“睡覺去。”
徐謔說道。
妞妞撅了噘嘴，但還是小心翼翼從沙發上往下爬，爬著爬著試著自己站起來，但卻邁不動腿，便蹲下身繼續爬行。
她能站了，但還是不能走。
不過問題不大，應該能在一年級前正常行走，進入正常公立小學。
還有小白也是，多少有個伴。
“哢嚓~！”
徐謔關掉電視，扭頭看向楚夕，板著臉，開口道
“你也去睡覺。”
楚夕點了點頭，想了想，仿佛想到什麼一樣，“我們真的不能結婚嗎？”
怎麼又扯到結婚了
徐謔嘴角一抽，“今天有按照我的話去罵那個大娘傻逼嗎？”
“罵了。”
楚夕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真的不能結婚嗎？”
“你現在理解結婚是什麼了？”
“是造小孩！”
徐謔？
他腦子緩緩打出一個‘？’
這怎麼比早上的思想還嚴重了！？
好歹早上還隻是覺得結婚就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互相幫助。
徐謔愕然。
“這又是誰教你的？”
楚夕看著徐謔，沒有說話，又好像說了些什麼。
“我教的？”徐謔遲疑，指了指自己。
楚夕點了點腦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徐謔很是嚴肅的開口，“我沒說過這句話！”
“可是，你說不能造小孩，就不能結婚，那結婚不就是能造小孩嗎，而且這個條件還是決定性的程度，所以”
“結婚=造小孩，造小孩=結婚。”
楚夕歪了歪腦袋，說著自己的邏輯。
徐謔沉默了。
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某種意義上，符合人類基礎道德的話，確實是這個邏輯。
但
“這不是捆綁式的，不造小孩也可以結婚的。”
“結婚後也可以選擇不造小孩。”
徐謔再次開口。
楚夕眼前一亮，“那我們現在就去領證吧！”
徐謔？
徐謔發覺自己可能被對方帶到溝裡去了。
“不行。”
“為什麼？”
“在你徹底懂這個概念前，不行就是不行。”徐謔開口說道。
楚夕疑惑，“可我已經懂了啊。”
“結婚就是造小孩，造小孩就是結婚，結婚後也可以選擇不造小孩。”
“這不對嗎？”
“對，但這不是結婚的意義，意義是無法用言語解釋清的，你得一點點的去理解，去消化。”
徐謔再次回到當初教導對方做個正常人一樣，開口解釋著。
“你現在可以邁出理解的第一步，嘗試著了解。”
楚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
見此，徐謔心中算是放下了心來，鬆了口氣。
給人忽悠瘸了的話，楚林海也會讓他瘸的。
雖然這個老登打不過他，但多少得給點麵子。
“你儘快睡吧，我去洗洗漱也要睡了。”
徐謔打了個哈欠，隨即走向洗漱間。
楚夕若有所思的想著。
“邁出第一步”
當徐謔洗完澡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一點半。
他用毛巾擦著腦袋出來，吹風機稍微吹乾頭發後便打著哈欠向臥室走去。
“哢~！”
徐謔翻身上床，隨即鑽進溫暖的被窩。
感受著那絲絲熱量，讓他不免內心沉了沉，仿佛陷入夢鄉般安穩。
冬天總是寒冷的。
尤其是北方，哪怕是睡覺呢，第一時間鑽入被窩當中感受到的不是愜意，而是寒冷如鋼鐵般的被子。
所以，剛進被窩就能感受到溫暖是個很難得的畫麵。
“嗯！？”
恍惚間，沉穩睡覺的徐謔猛然驚醒。
不對！
熱源好像不是自己
他稍微有點遲疑，伸出手，在被子裡的前麵碰了碰。
一抹柔膩的手感通過指尖傳來。
刹那間，徐謔仿佛觸底的彈簧，瞬間從床上彈起。
“嗯！？？”
隻見被子高高籠起，裡麵還有一人，此時已然被自己的動作吵醒，揉著眼，睡眼婆娑的看著他，徐謔滿眼懵的看著對方。
“你怎麼在這！？”
“你不是說要邁出第一步嘛，我問過王姐了，造小孩的第一步就是在一起睡覺。”
楚夕迷迷糊糊的說道。
徐謔？
徐謔已經分不清這是第幾次自己腦子裡會冒問號了，他現在就像個打印問號的打印機。
“你說要邁出第一步，所以我就來了啊。”
楚夕打了個哈欠，提了提精神。
“不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啊！”
徐謔隻覺得牙疼，這種概念，意義上的東西想解釋清楚可不容易，尤其是對方好像總能想歪
“那是什麼意思？”
楚夕歪了歪腦袋看著他，“造小孩就是結婚的前提，在一起睡覺就是造小孩的前提，那這就是第一步啊。”
邏輯性拉滿了。
“你要趕我走嘛？”她又小聲問道，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
溫暖的被窩令她很是眷戀，根本不想出來。
“我”
徐謔滾了滾喉嚨。
此時，身本憂加持的他，腦袋兩側再次浮現出兩個小人。
**小人趴在他耳朵旁，開口道“將計就計，直接拿下她，傻丫頭騙起來最有意思了！”
道德小人開口道“玉足玉足！”
徐謔下意識看向楚夕鴨子坐露出的白皙腳丫，小巧精致，皮膚白皙，青色血管肉眼可見，讓人看了想把玩一番，宛若一件藝術品。
徐謔猛然驚醒，一拳打散兩個小人。
道德小人沒有道德！
“你理解錯了。”
徐謔嚴肅的說道，“這不是第一步，這是最後一步算是倒數第二步，你現在要做的是嘗試著理解婚姻的概念。”
楚夕思考片刻後，覺得自己懂了。
“我懂了不過我可不可以今晚留在這？”
楚夕感受著被窩的溫度，有點不舍。
“不可以。”徐謔搖頭。
“真的不可以嗎？”
楚夕睜大眼睛看著他。
徐謔有點遲疑，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一點了，距離起床也不過六個小時左右。
“也不是不行”
“不過得畫一條三八線。”
徐謔在床上正中間，當著身穿睡裙，鴨子坐的楚夕麵前，在中間用手畫下一條線，隨即便翻身睡去，背靠著對方。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道德君子。
換一個人過來，估摸著早就騙著對方生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