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法相境八重的年輕男子,來到了廣場中間。元誌平也緩緩來到了他的對麵,元誌平步伐緩慢,狀態施施然,看起來很是隨意,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很多人看不出,但楚塵卻從中看見了一股陰險意味。
名為扶痕的法相境八重年輕男子,朝元誌平鄭重地抱拳道:“元師兄,請指教。”
元誌平毫不在意地笑道:“師弟,你儘管全力出手吧,放心,即便你全力出手,也傷不了師兄,師兄我希望你能夠戰出自己的風采,戰出自己的風格。”
“好。”扶痕點頭,扶痕的臉龐,瞬間變得認真了起來。
扶痕身體一震,一股股強大的元力,從他的體內湧出,這些元力,呈現為碧藍色,宛如是一股股水流一般。
“水龍咆哮!”扶痕大聲一喝,這些如水流一般的元力,凝聚成一條長長的水龍。水龍仰天長嘯,殺奔元誌平,它大口張開,雖是由“水流”凝聚而成,極儘陰柔,但看起來卻又那麼恐怖。
元誌平看著這條恐怖的水龍,嘴角的淡笑,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濃鬱。或許,是真到了交手的時候,他越加的興奮了吧。
“轟!”
元誌平五指緊握,一股澎湃的元力直接從他的體內爆炸而開,那真的是一股近乎爆炸般的力量,使得天地轟然一震,亦使得在場絕大部分的人麵色都是一變,感到頭皮發麻。
元誌平一拳轟出,元力凝聚成一道拳印,飛射出去,砸在水龍的頭顱之上,轟的一聲,本來恐怖無比的水龍,這一刻腦袋直接被拳印給砸碎,然後,水龍的整個身體,都寸寸地崩潰。
拳印繼續飛出,轟在扶痕的身上,扶痕身體倒飛出數十丈,喉間傳來一股悶哼,嘴角有鮮血溢出,臉色蒼白。
扶痕雙腳重重地踩在地上,將地麵踩出兩個凹陷,方才止住身體,他對元誌平臉色難看地說道:“元師兄,您出手是否太重了一些,師弟我,真的有些受不住啊……”
“受不住是正常的,畢竟師弟你的實力,本就不如我。”元誌平說道:“但是,師兄卻也必須得這麼出手,如果出手太輕了,讓你們輕易地度過,那就是對你們不負責了。讓你們蒙混過關,反而是對你們不認真。你放心吧,師兄出手一定會有分寸的。”
元誌平從小就喜歡欺負人,這是他的性格使然。
這群新人,就是很好欺負的一群人,所以,今年的招生大會,他都是主動請求,進行戰力考核的“守擂”。
欺負新人,這算是元誌平的一種惡趣味,在欺負新人時,他會感覺到很爽,那種爽,沒有這種惡趣味的人,真的很難體會。
荀風也知道,元誌平有那麼些惡趣味。但是,他卻也沒有阻止。
他這麼做的原因,主要是能夠通過修為考核的新人,一般都是天才,一般在各自的地方,都是一個真命天子一般的天之驕子。
這些天之驕子,一般都是有傲氣的。可是,進入了太蒼道宗後,他們這些天之驕子,其實,就有些普通了,他們的傲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元誌平出手,雖然比正常的考核師兄師姐重一些,但是,太蒼道宗卻也正需要他這樣出手,這樣,才能夠殺一殺新人們的傲氣。
新人們遭受打擊後,更能清楚的找準自己的定位,更能低調、腳踏實地,這樣,對他們以後的修煉之路,都會有幫助。
扶痕看了眼荀風,發現荀風也沒有什麼反應後,便也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繼續向元誌平出手。
扶痕雙手結印,天空中,出現無數的水滴,這些水滴,逐漸的變長,化作匕首形狀,扶痕雙手一扇,這些匕首,全部向元誌平射去。
元誌平身體一震,滾滾元力狂湧而出,那些匕首,靠近他三丈之外,便驟然在虛空之中停滯下來,仿佛凝固在虛空中一般。
元誌平一拳轟出,轟的一聲,天地間所有匕首爆碎而開。一股強大的拳力,席卷出去,撞在扶痕的身上。扶痕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再退。
在數十丈外,扶痕才停下來,此刻,扶痕的臉色,已是比方才蒼白了太多太多,扶痕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骨骼,都酸痛無比。
“再來!”知道元誌平是個非常嚴格的人,扶痕也不想再廢話,更不想再抱任何無謂的希望了。既然和元誌平一戰,會受“折磨”,那就越早結束越好吧,早點結束,也早點痛快。
扶痕雙手,再次結印,一股又一股龐大的洪流,在蒼穹中浮現而出,這些洪流,化作一道道可怕的水柱,衝擊向元誌平,每一根水柱,都蘊含著可怕無比的力量,足以將一名尋常的法相境九重,給轟成重傷。
元誌平五指緊握,所有水柱,在空中扭曲,然後爆開。他繼續緊握,扶痕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住。伴隨著這隻無形大手用力,扶痕的身體表麵,驟然飆射出十幾股鮮血,然後扶痕的身體,倒射而出,沿途鮮血灑在大地上。
扶痕忍著身體疼痛,發出第四招,第四招,他被元誌平破了,元誌平一拳轟在他身上,令他被轟傷,再退。
扶痕發出第五招,第五招,他被元誌平破了,元誌平一掌立劈在他的肩膀上,“哢嚓”一聲,直接令他的身體脫臼。
“噗!”扶痕倒射而出,跌倒在大地上,吐出鮮血,他很快站起來,捂著自己的手臂,表情難受得猙獰。
手臂都被打斷了,雖說隻是“脫臼”,輕易可接續,但這已可以看出,元誌平出手之重。
眾人看著這一幕,無不是心中咯噔跳起來。元誌平的出手,實在是太嚴格了一些。之後真要碰到元誌平,那扶痕豈不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啊!
荀風對元誌平道:“元誌平,之後可以稍微輕一點。”
元誌平笑道:“荀長老,弟子一定會儘力注意,不過扶痕師弟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他倒不是真的想誇扶痕,在他的心中,扶痕不過是一隻螻蟻,他誇扶痕,不過是想展現自己“愛護”師弟罷了。
扶痕看向荀風,他能否加入太蒼道宗,就看荀風的評價了。
荀風看著扶痕,道:“扶痕,雖然你在元誌平的手下,有些狼狽,但,你的水係功法武學,修煉得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後麵兩門水係武學,已是修煉得爐火純青,甚至於在裡麵,還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在我太蒼道宗,也有收錄很多的水係功法武學,甚至還有很多主修水係的長老,以後你在我太蒼道宗,一定能在水係之上,得到長足的進步。”
扶痕聞言,非常激動,顫抖著聲音,道:“荀長老,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讓我通過了?”
荀風道:“不錯,你表現出來的戰力,還可以,而且戰鬥時,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風格,有資格成為我太蒼道宗的弟子。但,今日你與元誌平一戰,想來已看清了自己和元誌平之間的差距,而本長老想告訴你的是,在太蒼道宗,如元誌平這樣,甚至比元誌平更強的人,還有很多很多,你萬不可驕傲自滿,需認真謹慎、腳踏實地,才可以取得一定的成績。”
“弟子謹遵荀長老教誨!弟子謹遵荀長老教誨!”扶痕高興得不能自已。
“退下吧,之後會有師兄師姐,帶你去領取太蒼道宗的弟子製服,不過,得等上午場的考核結束後再說。下一位,莫春。”荀風叫另外一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