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是有錢的大老板,到了古代又是大明吳王,走哪都能趾高氣揚了。
“卑職參見吳王殿下。”
儀鸞司都督僉事毛驤作為侍衛統領,小碎步上前單膝下跪行禮。
朱雲峰點點頭道:“陛下在何處?”
“在書房。”
毛驤猶豫了兩秒,然後低聲說道:“陛下今天有些生氣,不知道願不願見殿下。”
咦?
朱雲峰詫異地看了毛驤一眼。
老朱生氣就生氣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要是把火氣撒自己身上,那自己就跟他乾一架。
你這跟我打小報告是啥意思?
等會?
這舉動。
莫非是在跟自己示好?
朱雲峰愣了一下,然後富有深意地看了眼毛驤說道:“嗯,我知道了,你不錯,陛下會見我的。”
“謝殿下誇獎。”
毛驤心頭一喜。
果然。
廣結善緣是沒錯的。
這些天他也觀察出來了,這位吳王殿下地位非常特殊。
雖然他穿著奇裝異服,甚至還剃了頭發。
但陛下卻對他另眼相待。
不僅可以隨意出入宮闈,甚至好似還有莫大的權力。
他之前就親眼看到對方與太子和燕王有說有笑,並且能牽著一條狗在宮裡亂轉。
這待遇,這地位。
恐怕是韓國公和曹國公都沒有。
所以結好是必然的事情。
而且他的結交方式也非常巧妙,並沒有直接說朱元璋現在很生氣。
因為這樣說的話,性質就變成了他在向朱雲峰報告朱元璋的現狀,對於皇帝來說這是大忌。
一旦被朱元璋知道了,那麼下場必然就是一個死。
但要是說陛下正在氣頭上,不知道願不願意接見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性質就從出賣皇帝的信息,變成了對吳王的勸說。
一句話明麵上表達的意思和暗地裡表達的意思截然不同,這也算是語言的藝術。
朱雲峰沒說什麼,牽著皮皮邁進了乾清宮。
心裡還挺激動。
這就是官場嗎?
都是謎語人啊。
真有點意思哈。
要不是自己聰明,還真領悟不到人家話裡的藏著的東西。
不過這也側麵說明了自己地位與眾不同。
否則人家堂堂皇帝親軍侍衛統領,還以這種方式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一個陌生人做什麼?
“砰!”
“死得好,他不自縊,我也要殺了他。”
書房內傳來老朱的聲音。
那聲音裡含帶著一股怒意,還有拍桌子的聲音。
顯然老朱確實在生氣。
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勸說:“父親,莫要氣壞了身子。”
“陛下,吳王殿下來了。”
毛驤先進去稟報。
“讓他進來。”
朱元璋說道。
在暖閣外的朱雲峰就牽著皮皮走了進去。
等毛驤離開之後,他一邊把皮皮的繩子解開,一邊說道:“怎麼了老祖宗,發這麼大火?”
屋子裡燈火通明。
朱元璋坐在書桌後,朱標則坐在旁邊椅子上。
見到朱雲峰過來,朱元璋原本充滿怒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特彆是皮皮狗第一時間衝到他近前撒嬌之後,臉上就已經充滿了笑意,摸著金毛搓著它的臉。
金毛狗體味很重,朱雲峰每過十多天就得幫它洗一次澡,洗完後身上香噴噴的,毛也順滑,摸起來很舒服。
“這幾天父親看明史,看到了土木堡和奪門之變,正為那朱祁鎮發火呢。”
朱標苦笑道:“今天又傳來汪廣洋自殺的消息。”
“這有什麼好氣的,本來汪廣洋不就是要被殺的嗎?胡惟庸也是。”
朱雲峰奇道:“至於朱祁鎮,反正以後都不一定有這貨了,老祖宗氣什麼,大明已經走上一條全新的道路了,看後來的曆史其實已經沒有意義。”
這是實話。
因為朱標不太可能死於風寒了,而朱雄英也不一定死了,以後朱允炆也不可能當皇帝。
除非朱標的病連現代醫院都治不好,屬於必死無疑的局麵。
但即便是那樣,也是老四朱棣上台,朱棣的長子朱高熾去年倒是已經出生了,可問題是朱高熾的人生已經產生了蝴蝶效應。
未來還能不能生出朱瞻基都難說。
畢竟哪怕是同一對夫妻,朱高熾和老婆張皇後早一天跟晚一天同房,甚至時辰不對,生出的孩子可能都不是朱瞻基
所以後麵的大明曆史其實真沒什麼意義了,除非老朱能夠穿越到後麵的大明平行世界去。
“哼,說得輕巧,反正不是你.”
朱元璋本來想說又不是你家的事。
但仔細想想,好像是他家的事。
因為朱雲峰的直係先祖一代吉王朱見浚就是朱祁鎮的第七個兒子,所以朱雲峰也是老朱家的一份子啊。
“不是你玄孫做的蠢事,你自然不無所謂。”
朱元璋就沒好氣道:“若是你孫子做了這事,你生氣嗎?”
“不生氣啊,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既然知道以後有這貨色,那就讓這種貨色彆出來就行。”
朱雲峰雙手一攤說道:“為什麼要為以後不會存在的人而生氣呢?”
“額”
朱元璋一愣。
是啊。
既然朱允炆和朱祁鎮是這種玩意兒。
那以後彆讓他們出現就行了啊。
即便是出現了,他們也沒資格當皇帝就行了啊。
為什麼要生氣呢?
他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