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慌忙站起身,陳士奇激動說道:“還請殿下放心,臣等願效死命,為太祖陛下再創一次江山。”
“請殿下放心。”
其餘人亦是忙不迭說道:“臣等願效死命,為太祖陛下再創一次江山。”
明末的臣子跑到明初來為太祖效力。
這幅畫麵誰看了不彆扭?
不過想到這些都是大明的忠臣,就合情合理了。
畢竟大明沐浴皇恩已經是二百餘年,老朱的恩澤連綿,有那麼多忠臣也很正常。
老朱就說道:“雲峰,小季。”
“陛下。”
朱雲峰和季赫忙站起身說道:“臣在。”
“秦良玉留下,其餘人人,雲峰和小季你帶他們去城裡逛一逛,看看朕如今的大明朝如何了。”
“是。”
“標兒。”
“父皇。”
“你帶秦良玉去後宮見見你母後,這般奇女子,你母親肯定也會喜歡。”
“是。”
朱標詫異地看了眼站在那的老太太。
沒想到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秦良玉?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大名鼎鼎,倒也沒什麼名人效應。
“走吧。”
朱雲峰和季赫就站起身,對陳士奇他們招招手道:“帶你們出宮瞧瞧。”
“臣等告退。”
眾人很有規矩地拱手,倒退著出了殿門。
來到廣場上,朱雲峰和季赫坐上了奔馳大G,兩台,一人一台,招呼著眾人上車。
陳士奇等人互相對視,他們哪見過這個?
不過車門打開了,一個個便也小心翼翼地鑽進去,老老實實坐在了後排。
朱雲峰開的這輛載著陳士奇,劉之勃,盧安世三個人。
另外王揚基,堵胤錫和馬乾則坐季赫那輛。
見他們沒敢進副駕駛,朱雲峰笑了笑道:“坐穩了,發車了。”
說罷一腳油門。
“轟!”
大G直接一個轉向,向著月華門的方向駛去。
三人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陳士奇大叫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怎麼會動?”
“彆驚訝,這是仙器。”
朱雲峰說道:“這可比馬跑得快多了,相當於500多匹馬的力量。”
馬力當然不是指一匹馬的力量,而是衡量物體在單位時間內做功多少的物理量。
但朱雲峰一個藝術文科生哪懂這個,直接胡吹道:“它的力量可以拉動城牆,人擋在它麵前,直接一頭創死。”
“太厲害了,吳王殿下,快收了神通吧。”
劉之勃驚恐萬分。
朱雲峰一邊打方向,從月華門出去,往北順著宮中甬道向北順貞門方向駛去,樂道:“怕什麼,它是我控製的,你們看宮女太監侍衛,他們都不怕。”
宮中甬道兩側都有侍衛站崗,偶爾也有宮女太監路過,看到奔馳駛來,都從容地讓到兩側,太監鞠躬彎腰,宮女微微下蹲,各自行禮。
皇宮誰不知道,這兩輛大G可是吳王殿下與楚國公的坐騎。
以前他倆一個騎摩托車,一個騎電動車,在宮內宮外跟兩個該溜子一樣到處溜達。
剛開始還以為他倆橫行霸道,久而久之大家才明白人家就正常行駛,也從不橫衝直撞,便見到二人出行都會禮讓。
兩輛汽車過交泰殿乾清宮以及後花園,到了順貞門口。
這裡是皇宮北門,出順貞門後就是玄武門,朱雲峰和季赫熟門熟路地出來,外麵已經是全是水泥馬路。
相比於當年的荒涼,北門外已經繁華了起來。新修起來的樓房縱橫交錯,居然還是水泥樓房,像我們後世六七十年代興建的那種六七層的老樓。
不過古代建築風格不同,後世的老樓四四方方,而古代則頗為有藝術氣質,雖是鋼筋水泥構造,外麵還有浮雕、木雕、飛簷、鬥拱之類,相當於水泥與木材結合,看起來十分美觀。
並且街道上人來人往,很多地方豎起了電線杆,家家戶戶通電,街道上也有路燈,正是午後,雖然是冬天大雪紛飛的季節,卻熱鬨非凡,攤販們的吆喝聲音不絕於耳。
朱雲峰降低了開車速度,見他出來,不少攤販擁擠過來,喊道:“殿下,這段時間上哪去了,也不來小店瞧瞧,新鮮的餛飩要不要來一碗。”
“不了不了,待會還得回宮裡吃。”
“殿下,上次跟您說的那事兒,您瞧瞧,二八的黃花大閨女,保證漂漂亮亮水靈靈的。”
有媒婆湊過來扒拉窗戶喊道。
朱雲峰翻起了白眼道:“二八的黃花大閨女?像話嗎?陛下要為我賜婚的,到時候惹了陛下不高興,先砍了你的腦袋。”
媒婆縮了縮脖子走了。
周圍也有熟的攤販笑嘻嘻地衝車子喊著,朱雲峰和季赫也都笑著打招呼。
他倆的王府和國公府就在西華門外,離北門不算遠,有的時候也會過來走街串巷溜達溜達,都在街頭混了七八年了,自然該熟的早就熟悉。
還有不懂事的孩子想過來,但被大人死死拉住。
開玩笑。
吳王殿下和楚國公確實平易近人,可再怎麼樣身份有彆,孩子們可以不懂事,可大人們得懂,不然不遠處跟在車輛後麵騎馬的錦衣衛們難道是擺設嗎?
看著二人身份高貴,卻混跡於民間,陳士奇忍不住說道:“殿下,下官想問一句。”
“你說。”
朱雲峰慢慢開著車,小心翼翼地從人流如海的街道上穿行。
“殿下似乎在市井中頗有聲譽,隻是尊卑有彆,以殿下的身份,為何要與那些民眾混跡在一起呢?”
“你這話說的,太祖他老人家還要過飯呢。什麼尊卑有彆,你有點子腐儒作派呀。”
“額下官”
陳士奇啞然。
“我想起來了,看過你的資料,你確實是個腐儒來著。”
朱雲峰一心一意在開車,轉頭看了眼陳士奇,然後想起看的資料,恍然大悟道:“彆那麼死腦筋,從百姓中來,到百姓中去。崇禎身份多高貴啊,那還不是被泥腿子李自成逼得煤山上吊?要了解百姓想什麼,需要什麼,為百姓去做事,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百姓才不會造反,國家才會穩定。當官的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啊,怎麼傻乎乎的?”
“下官知錯了。”
陳士奇被罵得不敢吭聲。
他自然知道這些道理,但知道歸知道,大道理誰不會講。
可現實生活中哪個官員麵對百姓不是頤指氣使,多年來他都習慣這樣了,陡然遇到個身份尊貴還能如此親和的王爺,還真讓他感覺到陌生。
“當官就得為民做主,你這心態不行,得改改。要不是你殉國了,換了在洪武朝遇到我,肯定給罵死,甚至官都彆想當。”
朱雲峰指著遠處高樓道:“看到沒有,這高樓大廈,一磚一石,都是百姓們建起來的。太祖他老人家最是愛護百姓了,好好在這邊看看,多學學吧。回了那邊,把風氣改一改,說不好大明還能延續幾百年。”
陳士奇三人好奇地打量著外麵的世界。
這是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與史書記載的洪武朝截然不同,但卻充滿了處處生機勃勃,到處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裡的百姓跟他們所處的崇禎朝百姓,完全是兩個模樣,兩個麵孔。
即便是冬日。
洪武的天,都仿佛是藍色,滿是普照的陽光。跟崇禎朝那冬天常常陰惻惻的天空,有著很大區彆。
原來光明,真的可以驅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