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安與七皇子離開不久,一個穿著一襲玄色袍子的男子就入了殿來。
顯慶帝對著周圍伺候的宮人擺了擺手,周光明便將宮人們都帶了下去。
“雲蝣,你剛剛在門口都聽到了?”此時的顯慶帝,再也沒了人前溫和的樣子,整張臉上隱隱約約地透著一股殺氣,“老六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陛下心中的疑問,屬下第一時間就去調查了。”雲蝣低著頭對著顯慶帝回道。
“那日樹林周圍的侍衛們的口徑都是一致的,二皇子往密林深處去了大概兩刻鐘之後,六皇子和七皇子才動身往密林裡頭去的。按道理說來,兩位皇子是不會知道二皇子的具體方位的。”
“這麼說來,真的不是他自導自演了這出戲?”聽的雲蝣的話,顯慶帝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塊兒,過了好半晌,他才道,“這小子平日裡看著正經地很又不太愛說話,為人處事卻十分圓滑,朕總覺得他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樣簡單。”
雲蝣並沒有接過顯慶帝話,隻是依舊低著頭站在一旁,並不出聲。
“你也覺得朕不該懷疑自己的兒子?”眼見著雲蝣不出聲,顯慶帝提高了一些自己說話的音量。
“太子溫和卻少些韌勁,二皇子又太過驕傲自滿,三皇子的身子……哎,不提也罷。”說到這兒,顯慶帝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朕最看重的就是這三個孩子,可是這三個孩子卻各有各的缺點。剩下的其他孩子也漸漸長大了,可是朕卻一日老過一日了。”
“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實在無需考慮地如此遙遠。”沉默了好一會兒,雲蝣終於開口了。
“行了,先不提這個了,不是老六做的便好。”顯慶帝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說說吧,你還查到了什麼?”
聽的顯慶帝的問話,麵前的雲蝣明顯愣了好一會兒,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麼?查到了什麼朕意想不到地東西?”見雲蝣這副樣子,不知為何,顯慶帝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是誰做的?”
“具體是誰策劃了這件事情屬下還無確切的信息,隻是屬下在那幾具黑衣人裝著箭矢的箭筒裡發現了一個同樣的標記。”
雲蝣取出一個箭筒,交到了顯慶帝的手上。
“這些箭筒的底端都畫了一棵竹子。”
!!!
顯慶帝幾乎是顫抖著手接過雲蝣遞過來的那個箭筒的,他抽出腰間的佩劍一把將那箭筒劈開,如雲蝣所說,那箭筒底端赫然畫著一棵碧綠色的竹子!
“秦家?皇後?太子?!”顯慶帝瞬間倒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滿臉都寫著難以置信。
是的,這記號,是順國公秦家特有的記號。隻要是隸屬於順國公府的物件,在這上頭都會畫上一棵昂首挺胸地竹子。
秦家先祖是大容國的開國功臣,這棵竹子更是出自先祖皇帝之手。還記得那時先祖皇帝讚頌秦家滿門都是忠貞之士,隻有秦家才配得上這象征高潔地竹子。
正因為秦家地位頗高,家中後代也多在大容國擔任重要職務,所以先帝才選中了順國公的嫡長女秦榆作為當時還是太子的顯慶帝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