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寧靜的村落,青磚灰瓦,飛簷翹角,紫豔的三角梅點綴土黃院牆,新綠的野草在石板路的縫隙中悄悄探頭。
陳墨三人按冊子上的推薦,來到一家紮染坊。
一進到紮染坊的院子裡,入眼即是染缸、染棒、曬架、石碾等是紮染工具。
染缸裡是顏色深淺不一的染料,曬架上則是晾曬著紮染完成的布料。
染布上以綺麗的藍色呈現出各種山川風物、民族風情、花鳥魚蟲或是幾何圖案,其紋理細膩,溫潤如玉,讓人感受到一種多變又樸素大方的自然美。
“哇,這些都好漂亮。”
陳南星看著那紮染出來展示的染布,挪不開眼。
“嗯,好美。”許紅豆也很是喜歡。
“幾位客人,可以看一下。”一個穿著當地服飾的大娘出來招呼道。
“我們這有染好的成品,你們要想體驗的話,也可以自己染。”
“能自己染?”
許紅豆和陳南星眼睛一亮,顯然都來了興趣。
“當然,我們這有裙子、襯衫、圍巾,你們可以挑一件,然後選擇想要染的花樣圖案,我教你們染。”大娘笑著介紹道。
“那我們要自己染。”
“好,這邊請。”
許紅豆和陳南星各挑了一件款式不同的裙子,陳墨也被許紅豆拉著挑了一件短袖。
紮染的布料一般是棉白布或棉麻混紡白布。
挑選完衣服,三人在大娘的指導下開始自己動手紮染。
紮染也分冷染和熱染,主要步驟有畫刷圖案、絞紮、浸泡、染布、蒸煮、曬乾、拆線、碾布。
技術關鍵是絞紮手法和染色技藝。
狡紮,也叫紮花,通過繩線對織物進行紮、縫和夾等手法製作後再進行染色,其目的是使被紮的部分與染料隔離,防止染料進入。
染色時紮緊和皺攏重疊的部分留白形成紋樣,而沒有紮結防染的部分則被染色,從而形成色暈和獨特肌理效果,組合成富於變化的圖案。
大娘根據陳墨三人所選的花紋圖案,手把手地示範教導三人捆紮。
“我們這樣紮出來,就會跟外麵那些一樣嗎?”陳南星邊紮邊問道。
她感覺自己紮的好像沒大娘紮的那麼好。
大娘笑著說道:“沒有一件紮染是完全相同的,你們紮染出來的,肯定跟我的不一樣。”
“不是一樣的圖案嗎?”陳南星疑惑。
“圖案大致是相同的,但紮絞的鬆緊度、染料滲透及結合程度不可能完全相同,所以製作出來的圖案總是存在一定的差彆。”大娘解釋了一下。
“這麼說每一件還都是獨一無二的了。”陳南星不由笑道。
“也可以這麼說。”大娘點頭。
衣服紮綁完,清水沾濕,就可以放進染缸了。
三人戴手套,自己把困紮好的衣服放進去染缸。
大娘邊教幾人染,邊介紹道:
“染料主要是板蘭根,還有蓼藍、艾蒿、核桃皮之類的,都是山上天然生長的植物染料,可以放心穿,不會有危害的。”
許紅豆看著這藍色的染缸,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用鳳仙花染指甲。
染完色清洗一下,脫水後晾乾就可以了。
許紅豆和陳南星都對自己染出來的裙子很滿意,陳墨幫兩人拍照留念。
紮染本來就有朦朧意象之美,倒不必拘泥於刻板花紋。
大理的太陽很曬,衣服的布料也輕薄易乾,很快就能晾乾。
在此期間,三人也沒乾等著,而是去下個地方,回來的時候再來拿就可以了。
許紅豆翻了一下冊子,看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木雕坊,紮染坊,還有個刺繡坊。“
“這個村子有這麼多非遺技藝啊。”陳墨有些意外。
陳南星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流,說道:“現在遊客還太少,村子基礎服務設施也不夠,但這的人文特色和自然風光不錯,有待開發的潛力。”
她本來就是搞市場調研的,這兩天轉悠下來,通過跟村子裡的人聊天了解,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那我們來得正好,要是開發完了,就不一定有現在這麼清淨了。”陳墨笑道。
“那倒是。”陳南星點頭。
從遊客的角度,其實這種半開發的地方,更適合他們休閒旅居。
不然商業開發完,就隻能當個景點來玩兩天。
當然,從經營的角度出發,那肯定希望大量遊客流動,帶動消費了。
三人走到刺繡坊門口的時候,沒想到又碰見了熟人。
“謝老板,又碰見了。”陳墨打了個招呼。
“陳先生,真巧啊。”謝之遙也看見了三人。
“剛才聽曉春說了才知道,原來你們就是昨天小院來的新租客。”
陳南星想起剛才在有風小館的場景,不由問道:“謝老板相親完了?還順利嗎?”
謝之遙聞言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還行。”
“你們這是?”謝之遙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看了小館的宣傳冊,知道這裡有家刺繡坊,所以過來看看。”
陳墨倒是能理解謝之遙這種被人催婚相親的尷尬,畢竟他自己之前也飽受家裡催婚的摧殘。
“那你們可能得等一下,裡麵有電視台欄目組的人正在拍攝。”謝之遙說道。
“拍攝?宣傳刺繡嗎?”陳墨問道。
“是,這刺繡坊的謝懷蘭老師是州級非遺傳承人,所以被電視台列入了非遺宣傳。”謝之遙解釋了一下。
“那我們就改天再來吧。”
謝之遙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帶你們旁觀一下,但咱們動靜得小點,彆影響到拍攝。”
“這方便嗎?”
“沒事,我們站遠一點看,不入鏡就行。”謝之遙笑道。
“拍攝本來就是為了宣傳,讓更多人知道,伱們人來了,也彆讓你們白跑一趟。”
聽到謝之遙這麼說,陳墨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了。”
刺繡坊裡,幾個穿著當地民族服飾的繡娘坐在院子中間,一個年長繡娘在教年輕的繡娘如何下針布線,旁邊有攝像機在捕抓著鏡頭。
刺繡前或是直繪圖樣,或是剪紙作底,再用各色彩線配繡。
繡硬件繡品時,可把繡品直接置於手上;繡軟件大物時,則用花繃作圈架。
白族刺繡按布紋的經緯運針走線,以斜十字針組成花紋,針腳細密,圖案構思巧妙,組織勻稱,色彩明麗,帶有鮮明的民族風格和地方特色。
陳墨、許紅豆和陳南星三人靜靜地看了一會,聽著年長的繡娘在鏡頭前的講解,也對這白族刺繡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明月高懸,晚風習習。
在小院的休息區,陳南星和許紅豆正守在電視屏幕前,等待著《我是歌王》中薑從文的出場。
陳南星沒忘記自己說過,要準時觀看薑從文參加的節目,於是就拉著許紅豆一起。
而陳墨知道薑從文唱的什麼歌,就呆在房間裡鼓弄著吉他,沒有下來。
畢竟歌就是陳墨寫給薑從文的,在公司錄音室幫薑從文錄歌的時候,陳墨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
“什麼時候輪到從文啊?”許紅豆問道。
“老薑是踢館選手,第一次登台應該是最後一個出場。”陳南星說道。
她之前有看過前幾期,所以也知道規則。
一來是節目組為了留住“踢館選手”的懸念。
二來這也算給踢館選手一點首場優勢。
因為是七位歌手全部唱完,觀眾才開始統一投票的,所以越晚出場是越有優勢的。
歌手越晚出場,離觀眾的投票時間越近,觀眾對歌手的演唱印象就越深。
不然第一個出場,等投票的時候,有些觀眾都忘記你唱了什麼了。
在許紅豆和陳南星兩人看著節目的時候,娜娜和大麥也來到廚房。
“紅豆、南星,你們也在啊?”娜娜看到許紅豆和陳南星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