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一連串的騷擾轟炸,被曝光個人信息、家庭地址等。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造謠不需要證據、不需要成本,有鍵盤就行;辟謠得花時間、花精力,去找證據,自證清白。
娜娜解釋不清,最終選擇退網逃避。
在陳墨看來,當時這件事背後,顯然是有推手的。
不然不可能這水軍和輿論一波一波的,還針對性地煽動、利用大眾“仇富”的心理,以此來引發網暴。
究其原因,無非就是妨礙了彆人的利益,“礙眼”了;或者走在人前頭,得到的多了,讓旁人眼紅了。
這些網絡輿論手段上的事,陳墨倒是能幫忙。
但心裡留下的“創傷”,還是看得娜娜自己,就看許紅豆她們能不能有讓娜娜有重新麵對的勇氣。
有風小院,一號房,四朵金花又聚首了。
“我是跨過山和大海才來到這裡的,好不容易才找到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可到頭來,好像還是一樣。”
娜娜抱著腿,紅著眼眶,聲音疲憊地自嘲道。
當時事情發生後,娜娜從家裡出來,迷茫地沿著路一直開下去,就想看看路的儘頭。
結果因為車子一次意外的陷胎,她遇上了謝曉夏和謝曉春,後來看到雲苗村的淳樸寧靜,娜娜才決定留下來的。
“世界就是個圓,兜兜轉轉的,又能跑到哪去呢。”許紅豆輕聲開口道。
陳南星看著收拾娜娜好的行李,問道:“你想現在逃避離開,然後再找個地方躲嗎?”
大麥抱住了娜娜,開解道:“我們總是困在彆人各種各樣的評價裡,就像我寫書時,總會有惡評。”
“但後來我想明白了,當洪流湧向我們時,我們被淹沒,錯並不在我們。”
“娜娜,錯不在你。”
許紅豆點頭,“冤枉你的人,最知道你有多無辜,不要讓這些人如願以償。”
大麥接話道:“網絡上很多人不是看是非對錯的,有時他們就是單純地為了宣泄自己的情緒,就想得到一種居高臨下‘譴責他人’的快感。”
“他們拿起鍵盤,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他們開口說話,以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頂端。”
陳南星讚同道:“沒錯,這些人就是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沒素質地隨地大小便。”
“不能被人潑屎尿,就覺得是你自己臭。”
三人一人一句,輪番開解著。
特彆是陳南星最後一句,又是屎又是尿的,說得娜娜忍不住地聞了聞自己。
娜娜明明很傷心,又莫名想笑,“我也沒說自己臭吧?”
大麥湊近聞了聞,“我聞不太出來,我喊撮把子來聞聞。”
陳南星點頭,“狗對屎最是敏感。”
許紅豆歪了歪腦袋,“因為狗改不了吃屎嗎?”
“喂,你們夠了啊。”娜娜破涕而笑。
“我不叫喂,我叫”大麥順口接話道。
“得得得,陳年老梗就不要說了,太冷了。”娜娜吐槽道。
“好的吧,尊重被屏蔽的藝人。”大麥聳聳肩。
“娜娜,你這次不再是一個人了,還有我們呢。”許紅豆認真地說道。
“沒錯,彆怕,我們陪著你。”陳南星點頭。
“你撐不下去,我會拉住你的,就像你當時幫我那樣。”大麥握拳打氣道。
娜娜眼睛帶著淚花笑了,重重地點頭,“嗯。”
真正的朋友,會在有事的時候,來到你的身邊,拉你一把,給你支撐。
“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許紅豆笑道。
“好。”
幾人剛出房間,走到院子,就看到馬爺也提著行李箱進來。
“馬爺,你怎麼回來了?”幾人有些驚訝。
“好久不見啊,各位。”馬爺爽朗道。
“我來這邊的墨紅玫瑰農場考察一下,順道回來看看大家夥。”
“大麥,你也回來了,是不是瘦了?”
馬爺看到大麥也有些意外,當時大麥最早走。
“有嗎?可我稱著胖了5斤呢。”大麥聞言有些開心。
“看著瘦了。”馬爺肯定地點頭,“咱們這麼久沒見,第一眼印象不會錯的。”
大麥想了一下,笑道:“馬爺,我們也才一個多月沒見,也沒有很久吧?”
“哎,朋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算算我們這都隔了多少年了。”
大麥聞言想了想,“那得一百年不止啊。”
“我們能活這麼久嗎?”許紅豆樂道。
馬爺笑了笑,“這是一個主觀概念,思念能跨越時間嘛。”
“馬爺最後這句,有點像胡老師的調調哦。”陳南星摸了摸下巴。
“誰在想我啊?”胡有魚背著吉他走了進來。
馬爺回頭道:“真是人不經念呐,老胡。”
“馬爺?!”胡有魚高興地上前抱住,“是不是發達了,回來請大夥吃飯啊?”
“不就請吃飯嘛,小問題。”馬爺大手一揮,“陳老板也回來了,等陳老板來請。”
“切~~這大喘氣的架勢,我以為你請呢。”胡有魚嘁了一聲。
“大麥妹妹,你也回來了?”胡有魚看到大麥眼睛一亮,瞬間推開馬爺。
“胡老師,風采依舊啊。”大麥笑著點頭。
“還可以還可以。”胡有魚笑著走近,瞧了瞧,“你是不是胖了?”
大麥笑容瞬間消失。
“沒關係,我不嫌棄你,咱來個久彆重逢的擁抱吧。”胡有魚張開雙臂。
大麥鼓著臉,轉身不理會。
“去去去,彆想占我家大麥便宜。”娜娜揮手驅趕道。
“娜娜你這話的,什麼叫占便宜啊,我溫暖的懷抱,可不是誰想擁有就能擁有的。”胡有魚義正詞嚴道。
“咦~~”大麥滿是嫌棄。
“呦,人都齊了,那今晚得搞個聚會啊。”
陳墨在房間簡單收拾好行李,從二樓下來。
“整起整起,今晚不醉不歸。”胡有魚高舉著手歡呼道。
“不醉不歸。”陳南星也豪爽道。
“彆又睡在院子裡就好。”許紅豆笑著提醒道。
“我還會繼續幫你拍照的,胡老師。”大麥也出聲道。
“往事如煙,隨風散去,莫要再提。”胡有魚捂臉。
“在儲存卡裡,風吹不散。”大麥一本正經地說道。
“大麥,你一點都不可愛了。”胡有魚眼神幽怨。
“我知道,某人剛才說我胖了嘛。”大麥點點頭。
“其實我眼睛有點散光,剛才看重影了,現在我走近仔細一看,你確實是瘦了。”胡有魚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嗎?”大麥表情玩味。
“當然。”胡有魚先嚴肅認真地點頭,然後畫風一轉,堆起笑臉,“人美心善的大麥,能不能商量一下,把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給刪了。”
“往事是值得留念的,胡老師。”大麥微笑道。
“以後你每次意氣風發時,一想起這段‘輝煌’往事,你都會感動得淚的。”
胡有魚聞言,臉一時笑得比哭還難看。
馬爺走到娜娜身邊,關心問道:“娜娜,還好吧?”
“還好,馬爺。”娜娜笑著點了點頭,“能吃得下飯的。”
聽到娜娜還能開玩笑,馬爺也放心了,“人能吃飽,就沒什麼是過不去的坎。”
“嗯。”
看到滿院歡鬨的朋友,娜娜終於也露出會心的笑容。
有這麼一群信任自己的朋友,她已經不再在是一個人,身邊不再漆黑一片了,此刻有一團團火光在她周圍,給她照亮。
“那我們就行動起來吧,今晚來個老友重聚趴。”
“我們準備食材。”
“我去買酒。”
“我來生火。”
“娜娜,快走啊。”
“來了。”
花好月圓,故友重逢,人間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