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慧提議說:“粉蘭呀,我們這次順便望望小金龍夠在家裡,如若他在家裡,我們再教育他一下。”季氏忙說道:“他家就在西邊,屋後邊有三棵楊樹。”梁慧致意道:“謝謝李家嫂子。”
周雷和梁慧來到西邊的一個草屋門前停了下來,問道:“這是潘金龍的家嗎?”潘金龍的父親潘阿五說:“是的,大姐,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周雷嚴肅地說:“我們是來教育他不要與人民為對。”潘阿五驚愕地說:“他早上拿槍上高裡莊去了。我問他拿槍做什麼,他也不告訴我。”
周雷問道:“大叔,他拿的什麼樣的槍?”潘阿五說:“是個短槍,他家叔伯哥哥金山給他的槍。我再三叮囑他,拿了短槍出去千萬不能惹事,規規矩矩地在家裡種田不曉得有多好。可他晃了晃身子說我老子是個膽小鬼。他一出了門,就直往莊北頭走去。”
周雷平靜地說:“大叔,你告訴你家金龍,千千萬萬不能為他家哥哥潘金山之類的人奔走效勞,一定要站在人民的一邊,否則的話,絕對沒有好下場。”潘阿五連連點頭:“大姐呀,我一定勸他要走正道。”
梁慧說:“潘大叔呀,現在我們向南走,還請你送一下,特彆是到南汊河,弄條船放我們上河南。行不行?”潘阿五點了點頭說“行”。
一行三人向東來到東南角過了小木橋。潘阿五問道:“梁指導員,我現在認得你了,她這個大姐叫什麼名字?”周雷笑著說:“我叫季粉蘭,是蔣家莊的人。”“唉,季大姐,你真乾蔓,跑起路很有勁。”潘阿五品評道,“你穿的衣裳很合身,媽媽鬏梳得比一般女的要漂亮得多。當今社會,世上像你這樣能乾的女人可不多啊!”
周雷笑著說:“潘大叔,你誇讚我了。說實話,我們看你比較善良淳樸,是個好人。就是你家兒子要好好教育,不能為反動派賣命。”“大姐啊,我老說他呀,他不聽我老子的話,卻聽士徐家二小金山的話。我也是沒辦法的呀。”潘阿五為難地說道。
他們來到林根田的河西,遇到了宋之發。梁慧對潘阿五說:“我們不要你送了,你回家要耐下屁股勸說你家兒子,一定要叫他站到人民這一邊。好,你回去吧。”
潘阿五回頭向北而去。宋之發說:“這個人麵目上蠻老實的,你們怎要把他帶走。”梁慧說:“我們不是帶他走,而是教育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是哪個?說出來你應該曉得的,是潘金龍。”宋之發點頭說:“曉得了。潘金龍那個戶口賊眼翻翻的,不像他家老子這個樣子。”
周雷說:“梁慧姐呀,周家澤這個李方蓮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內地裡不是個好東西。”梁慧說:“我們這一回就連續教育了他兩回,如若還執意不改,手上再有血債,肯定要把他抓起來處死。”
宋之發睜著眼說:“你們兩個今日哪又教育了他一番。”梁慧說:“今日我們兩個上莊偵探一下,朱國澄家的小夥結婚,李方蓮在屋裡跟人說話,說著說著,他竟然急了起來,說等著蔣介石的國軍平定天下,那些幫新四軍的人一個都不得顧身。周雷上去抓住他的戶領,問他說的什麼,兩人就打了起來。李方蓮這家夥還開槍,被周雷推開。宋之發呀,他們兩人打得激烈的呢。最後我絆了李方蓮這家夥的鉤子,栽倒下來,周雷扭住他的膀子,再也凶不起來了。……咳咳,我們教育了,這家夥答應得來不起。”
宋之發說:“就怕李方蓮這家夥心口不一,事後仍是老樣子。”周雷說:“宋排長呀,我們仁至義儘,他再做出格的壞事,到時候我們就將他正法,他可彆怨我們事前不曾規勸他。”梁慧說:“真正到了那個時候,他怪哪個都怪不了,隻能怪他自己太頑抗。”
宋之發說:“眼下已快到飯市,我們向東到老李家吃飯。”周、梁兩人同意,便一同往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