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鳶猛然轉身,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映入眼簾。
夜風吹動他的衣袍,他身材頎長,挺拔如鬆,腰間懸著一柄青銅短劍,劍鞘上鑲嵌著一枚暗紅色的寶石,在月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眼角那一道細長的朱砂疤,宛如一道血色的閃電,從眼角蜿蜒至嘴角,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氣。
“你是……”玖鳶聲音顫抖,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卻又隱隱覺得,這個男子與自己的命運,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玄衣男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抬手,將臉上帶著的玄鐵麵具摘了下來。
麵具在月光下泛著金屬的冷光,隨後,被他隨意地拋向祭壇下的太液池。
“噗通”一聲,麵具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池麵瞬間沸騰起來,濃煙滾滾,彌漫了整個祭壇。玖鳶眉頭緊鎖,正欲上前查看,卻見玄衣男子不慌不忙地走近。
“昔日你師父用九十九道咒印封印你的記憶,可曾想過,這噬魂刃,就是最後的鑰匙?”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像寒夜中的冰棱,直直刺入玖鳶的心間,目光落在玖鳶手中的刀上,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太液池下,埋葬著昭月廿三年的一切真相。祭司大人,可敢隨我赴這場生死局?”
“生死局?什麼生死局?”玖鳶好奇地問道。生
蕭燼微微眯起眼,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壓低:“一場改變無數人生軌跡的陰謀,一場血染昭月廿三的滅門慘案。”
“昭月廿三?”玖鳶聽到這個熟悉的年份,心中猛地一震,手中的噬魂刃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輕輕顫動了一下。
“不錯。”蕭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昭月廿三年,蕭家滿門被屠,一夜之間,血流成河。我蕭氏一族,上至耄耋老人,下至繈褓嬰兒,無一幸免。隻有我,在家族死士的拚死護衛下,才得以苟活。”
“......”
“這麼多年,我四處探尋真相,終於發現,答案就在生門。”
“所以,你帶我來這裡,是為了……”玖鳶似乎已經猜到了蕭燼的意圖,心中卻有些猶豫。
“為了複仇!”
“我……”玖鳶剛要開口,卻又被蕭燼打斷。
“祭司大人若不願去,我也不勉強。不過......”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玖鳶腰間的星軌鏈上,“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就再也無人能解開你的記憶枷鎖了。”
玖鳶心頭一震,這句話正中她的要害:“好奇心太重!”
“我去!”
蕭燼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我去!”
玖鳶說道:“帶路!”
“祭司大人果然是個爽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