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之上,太後端坐在那特製的簾幕之後,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她看著殿下的文武百官,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湧上心頭,多年的夙願,終於實現了!
此刻,她瞥了一眼一旁的龍椅,心想:“離那把龍椅也不遠了!”
果然是女人“膨脹”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眾愛卿平身。”皇帝宣布了今後太後聽政,群臣一片死寂,一群沉默的羔羊!
雙笙火焰打破了原來的平衡,人間災禍不斷,民不聊生,各地紛紛起義,尤其是滇南這帶,民風彪悍,來勢洶洶。
早朝一開始,奏折就像雪片一樣飛來。
“啟稟陛下,南方的叛軍又開始興風作浪,百姓苦不堪言!”
“啟稟太後,北方大旱,顆粒無收,民不聊生!”
翊衡坐在龍椅上,聽著大臣們接二連三彙報的壞消息,隻覺腦袋裡“嗡”的一聲。
本就煩躁的他,突然感覺腦袋深處一陣異樣,那藏在大腦裡的蠱蟲,像是被這些壞消息給惹毛了,開始不安分地躁動起來。
起初,蠱蟲隻是慢悠悠地扭動著身軀,就像在自家小院裡悠閒散步。
可隨著大臣們嘴裡吐出的“邊疆戰事吃緊”“糧庫虧空嚴重”這些字眼,蠱蟲瞬間就像被踩了尾巴,“嗖”地一下立了起來,細長的身子在翊衡大腦裡左衝右突,原本條理清晰的神經通路,被它攪得一團亂麻。
翊衡隻覺得腦袋裡像是有千萬隻蟲蟲在爬,又癢又難受,坐在龍椅上,如坐針氈。
蠱蟲一路橫衝直撞,碰到一條神經纖維,就跟見到了宿敵似的,張嘴就咬。
咬完還不罷休,那些本該精準傳遞的信號,被蠱蟲這麼一攪和,徹底亂了套。
原本用來思考朝政大事的區域,此刻卻不斷閃過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麵。
翊衡的腦海裡一會兒浮現出小時候被夫子追著背課文的場景,一會兒又出現禦膳房裡大廚做的紅燒肉,饞得他差點流口水,全然忘了自己還坐在龍椅上,聽著國家存亡的大事。
大臣們還在下麵滔滔不絕地彙報,翊衡卻感覺自己的大腦成了蠱蟲的遊樂場。
蠱蟲玩累了,竟開始在裡麵“翻跟頭”,一個接一個,把翊衡的腦袋當成了蹦床。
翊衡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心裡直罵:“這該死的蠱蟲,平日裡安靜得像個沒事蟲,關鍵時刻來這麼一出,我這腦子都快被你玩壞了!”
可他又毫無辦法,隻能在龍椅上強忍著,聽著大臣們的彙報,思緒卻在蠱蟲的折騰下,毫無章法。
突然,他指著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不吭聲的老臣,破口大罵:“你個老東西,國家都成這樣了,你還有臉站在這裡?是不是你從中作梗,貪汙賑災款了?!”
老臣被皇帝毫無征兆的嗬斥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皇上饒命啊!奴才冤枉!”心想:“我方才說話了嗎?沒有吧!我一直保持沉默!?”
那個還跪在地上的老臣深深懷疑是自己的神經錯亂了!
皇帝又開始數落那些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曆史人物”。
“趙高那廝,指鹿為馬!他咋不上天呢?!”翊衡唾沫橫飛,恨不得把趙高從墳裡挖出來鞭屍。
跪在地上的那老臣瑟瑟發抖,頭埋得更低了,心想:“趙高是誰?曆史上有這個人物嗎?我怎麼沒聽過?”
“魏忠賢!九千歲!那是人乾的事兒?霍亂朝綱!遺臭萬年!他咋沒被雷劈死!”翊衡越說越激動,龍袍都快被他甩起來了。
底下的禦史們趕緊奮筆疾書,雖然他們對這些從皇帝嘴裡冒出來的大人物名字感到十分陌生。但是,還是生怕漏掉一個字,記錄每一個字是他們的職責!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還有這號人物!
太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想:“難道是咒語出了問題,過期了?”
“還有你們!”翊衡一指底下的群臣,“一個個的,就知道溜須拍馬!屍位素餐!朝廷養你們有啥用?還不如養一群豬!至少豬還能下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