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忠鑫現在可是組長,手底下也是有兵的。
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覺得自己不能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
這些案宗太重要了。
要是弄丟一份,後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同時呂忠鑫也看出來了,徒弟這是在給他臉上貼金。
當師父的那就更不能允許有任何差錯發生。
於大章也沒阻止。
重視點好,這案子牽扯的人太多了,保不準就有人狗急跳牆。
等待的間隙,於大章繼續寫著調查記錄,偶爾停下來和師父聊兩句。
“車和人都帶回隊裡了吧?”
“是的。”呂忠鑫點頭道:
“抓捕成功後,魏隊很快就帶人過來了,現在車和人都在咱們那裡押著。”
有些話不用明說,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麼做的好處。
如果當時上報,在原地等著市局的人來接手,將來功勞具體落在誰的頭上就不好說了。
呂忠鑫他們這些親自抓捕的警員肯定有功,但一大隊就不一定了。
因為魏謙他們是來支援的,不屬於主動辦案。
但要是將人和車押回一大隊,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是什麼?
現成的功勞啊!
就算後來市局將人和車提走也得有手續吧。
那時候,一大隊的集體功就算是定下來了。
這點事大家都懂,明著說就沒意思了。
“如果追究擅自行動的事,你就說我給你騙了,往我身上推就行。”
於大章說這話是想減輕師父的心理負擔。
呂忠鑫馬上就要晉升了,這時候最敏感,任何一點小事都有可能影響升職。
如果真有人拿擅自行動這事做文章,於大章希望師父能夠審時度勢。
自己肯定脫不開關係,倒不如直接將責任全給背了。
“那樣的事我做不出來。”呂忠鑫一口回絕:
“如果追究,我會跟你一起扛,功是功過是過,我沒什麼好狡辯的。”
一如既往的頑固……於大章了解師父的為人,也知道他不會輕易妥協,但他還是堅持說道:
“其實就算都推我身上,對我也沒太大影響,但對你的影響可就……”
“不用說了!”呂忠鑫冷著臉打斷道:
“真要像你說的那樣做,我心裡的那杆秤就歪了。”
這就沒法聊了。
彆看於大章辦案的時候使喚呂忠鑫就像使喚自己的小弟一樣,其實他還是挺怵師父的。
尤其是呂忠鑫沉下臉來的時候,他就更發怵了。
人隻要行得正、坐得端,身上自然會有一股子凜冽之氣。
坦蕩、磊落、不容褻瀆。
三名組員到達後,呂忠鑫安排兩人抱著案宗,他和另一人一前一後護送。
四個人居然走出了護衛隊的氣勢。
於大章一直在支隊加班到了後半夜。
將調查記錄寫完後,他又對未來的調查方向進行了分析,並給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這很重要。
案子是他發現並破獲的,不將自己的思路完整地寫進去,後續辦案的警員會因為無法準確推斷而受影響。
而且有現成的思路在,也會為辦案節省很多時間。
後續調查就不是某一個人能完成的了。
這麼多條人命,涉及如此多的部門,再加上被害人的特殊性……
在於大章看來,這次公安部肯定會親自出手。
甚至……
上達天聽!
就像他正在寫的這份案宗一樣,他隻是寫了個開頭,後續的補充要由多部門的調查人員共同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