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於大章茫然地搖了搖頭。
警校和軍校不一樣。
就讀警校並不等同於當兵,所以他對於軍事方麵的知識了解不多。
“我也隻是聽說。”
葉智羽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聽某位老師聊過這方麵的話題。”
“如果審問分等級,軍事級無疑是最高的,使用的手段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人權、尊嚴、道德,在審訊中都會被毫不留情的踐踏。”
“總之,目的就一個,撬開犯人的嘴。”
於大章點點頭:
“這個我理解,但和李勇有什麼關係?”
戰爭是殘酷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軍隊中使用些過激手段也屬正常。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
實際上,世界上所有國家,嘴上都喊著優待俘虜,但在背地裡審訊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狠。
“李勇的狀況很像經曆過類似的審問。”
葉智羽解釋道:
“你以為的刑訊逼供是吊打、虐待之類的,其實那是最基礎的。”
“李勇的斷指實際上就是基礎傷害,是為了下一步做準備。”
下一步?於大章立刻來了興趣。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刑訊逼供還有這麼多門道的。
雖然沒實際接觸過,但他在很多影視劇裡看到過類似橋段。
皮鞭沾涼水,嗷嗷一頓抽。
或者拿個鐵烙鐵,燒紅了往身上猛燙。
再狠點兒的,直接放狗咬。
主打一個簡單粗暴,怎麼解恨怎麼來。
這一套下來,沒幾個人能堅持得住。
就算能抗住,人也廢了。
這樣的橋段於大章看過很多,但還從來沒見過有什麼下一步的。
“你的意思是,罪犯切斷李勇的手指,隻是個準備工作。”
於大章覺得有點扯:
“那你說說,下一步他要乾什麼?”
十指連心。
手指骨折的痛感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不用說將整根手指切斷了。
如果不做處理,這個痛感會持續很長時間。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酷刑了。
所以他實在想象不出下一步還能做什麼。
“剝奪尊嚴。”
葉智羽的聲音很平淡,但卻讓人感覺到冰冷徹骨的寒意:
“切斷手指,接下來的一整天讓李勇持續感受這種疼痛。”
“然後在第二天的同一時間讓他罵自己,如果稍有遲疑,立刻切斷第二根手指。”
“痛苦持續,第三天還在同一時間向李勇提出罵自己的要求。”
“如不答應,繼續斷指。”
“之後在第四天的同一時間……”
說到這裡,葉智羽抬起自己的手掌。
當著於大章的麵彎下三根手指:
“很顯然,李勇隻堅持了三天,他也為此失去了三根手指。”
“而在第四天,他妥協了,開始不停地辱罵自己,想要以此方式結束斷指的痛苦。”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自此,他被剝奪了做人的尊嚴,徹底成為他人案板上的一塊肉。”
你是惡魔嗎……聽完這番話,於大章感覺自己腦後涼颼颼的。看葉智羽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正常人能想到這種方法嗎?
不過這倒是和心理學有一定的關聯。
“也就是說,李勇是在第四天精神崩潰的。”於大章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