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羅刹之前說沒曾見過帝凝霜,看來是騙他的,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以帝凝霜的手段,宗門裡不可能有叛徒。
是她傳下《煉屍真經》讓這些不能修煉的人成為修士,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黑袍,臉上長有屍斑的老者,站起身,沙啞道:“宗主,大喜之事何在?”
李池神色從容,心底卻越發心驚,帝凝霜是什麼人,連自己親姐姐都殺的人,而且先前在斷魂崖下木屋裡的時候就曾對他動過手,他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帝凝霜要他獻祭精血,在斷魂崖下木屋裡沒有得逞,逃過一劫,現在自己卻主動送上門來了。
真是倒黴家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這叫什麼事?
主動送人頭嗎?
李池真想給自己幾個大比兜。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主動送上門,這是舍不得本殿下嗎?”
黑衣女孩輕抬眼眸,絕美的臉蛋,嘴角掛著邪笑,目光落在李池身上,打趣道:“先前讓你獻祭精血,你不願,現在卻又主動送上門,怎麼?這是想本殿下了?”
李池苦著一張臉,最不想見到的人,這麼快就見到了。
李池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這比鬼還可怕的女孩,誰想她誰死,能與她抗衡的紫衣女孩在他命魂空間沉睡,這該如何是好?
“想殿下想得夜不能寐,茶飯不思,這不尋來了嗎!怎麼樣?殿下可沐浴了,長期居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如果不沐浴的話,很難下嘴的。”
反正都要死了,無所畏懼,李池嘴欠地道。
“找死!”
“敢對殿下不敬!”
帝凝霜右側的一名老嫗,臉色一沉,枯瘦的手爪,朝著李池脖子抓來。
“退下!”
帝凝霜天籟般的聲音響起。
老嫗身形一頓,停下了身形,剛才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如果她敢再動一下,必定屍首分離。
老嫗心驚膽戰,連忙退回原位,躬身道:“是,殿下!”
李池也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對,帝凝霜是想讓他主動獻祭精血,現在不會殺他。
此時將李池引來的那老者也飛快的進入大殿,他看見寒玉床上的帝凝霜,立刻恭敬地跪地道:“宗主,這位來自大荒域天劍山的秦霄前輩剛剛從傳送陣內出來,他是來找外門長老鬼羅刹的,我們拿不定主意,所以請宗主定奪。”
聽到這裡,大殿兩側的人麵色一變,態度一掃冷淡,一位老者古怪地看著李池,沉聲道:“是誰給你開啟我屍陰宗陣法的?”
李池神色如常,說道:“大護法。”
“胡扯,大護法已經死亡,說,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先前對李池出手的老嫗,聽到這裡,神色一沉,寒聲道。
李池聳了聳肩,說道:“在下沒有騙諸位,在下真的是天劍山弟子秦霄。”
“哼,還不說實話,一個天劍山弟子,能知道我屍陰宗的傳送陣所在?”
“你與那鬼羅刹是什麼關係?他讓你來做什麼?”
右側一位身穿黑袍,臉色慘白的老者,站起身,沙啞道。
就在這時,忽然四周玄鐵柱上的藍色火球猛地一暗,散出陣陣青煙,與此同時龐大的威壓從帝凝霜身上散下。
李池瞳孔一收縮,在對方的威壓之下,頓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再看兩側的人,此時更是立刻跪在地上,神情極為恭敬。
“你殺了大護法,毀了斷魂崖養屍地?”帝凝霜的聲音頓時陰森,徐徐從人影口中傳出。
這聲音一出,立刻化作無邊死氣,四周玄鐵柱上火球頓時又是一暗。巨大的回音在大殿內傳來蕩去,給人一種如天威般的錯覺。
李池深吸口氣,故作鎮定說道:“殿下認為我有這個實力殺大護法,毀掉養屍地?”
帝凝霜柳眉如煙,眸子裡仿佛蘊含著雲霧,瑤鼻嬌翹,紅潤的唇瓣如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精致的鵝蛋臉頰,嬌媚如花,風情萬種,她看著李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口說道:
“你們,退下。”
跪在兩側的人,連忙稱是,乾淨利落地站起身子,迅速離開大殿,轉眼間就不見身影。
帝凝霜右手一揮,頓時一道薄薄的光幕四下蕩開,她輕歎一聲,略帶一股惆悵之意,緩緩說道:“她是不是死了?《星辰秘典》是否傳給你了?”
李池神色如常,腰板一挺,他來之前已經想好,有關紫衣女孩的事情,還是不要透露,他略一沉吟,李池便把帝凝霜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訴說一番。
帝凝霜一直安靜的聽著,一語不發,待在李池全部說完,她輕歎一聲,閉目沉思少許,心裡暗道:“他所說應該屬實,燃魂秘術燃燒靈魂,姐姐確實死了,不可能活下來。”
“而且他剛才所說內容符合姐姐的性格,殘魂破滅,唉。姐姐,你我鬥了五百年,你終於死了,死在本殿下前麵,你輸了!”
帝凝霜嘴角微翹,臉上露出笑容,這笑容有些落寞,有些欣喜,有些惆悵,仿佛是在追憶往昔崢嶸歲月。
人死如燈滅,往事已如風,帝凝霜收斂情緒,再次變的高貴,冷豔,她看著李池,紅唇輕啟,天籟般的聲音緩緩響起。
“秦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獻祭你的精血,成為本殿下的奴仆。第二本殿下親自煉出精血!”
李池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境,咬了咬牙,終於開口道:“殿下你看我境界低微,現在的精血對你用處肯定不是最有效果的,何不等我境界高了,再獻祭呢?”
李池的眼神注目著帝凝霜,因為她實在太漂亮,漂亮到勾魂奪魄,構成她雪顏的每一個部位無不是精致到完美絕倫,而且是那種達到極致,無法形容的完美。
她的眼睛如黑寶石一般晶瑩,又如夜空一般深邃。從她的眼睛中,李池看到了一種傲然……但這種傲然絕非天魔宗那種仗勢而生的狂妄與狂傲,而是一種發自靈魂的高貴與傲然,仿佛這世間萬靈在她眼下儘皆蚍蜉,世間萬物在她眼中都渺小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