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回來,想等到明年再離開。”
朱柏想到在南方,有岑瑞在鎮住場,把那些該收拾的刺頭,全部收拾了,自己回去也沒其他事情,又道:“兒臣可以經常進宮,陪父皇聊聊天,明年再回去,可以嗎?”
朱元璋淡然道:“你和咱說這些,沒用的,你得去和陛下說,他讓你留下,你就能留下。”
“兒臣這……這不是不敢!”
朱柏挺不好意思道:“父皇你也知道,陛下現在,越來越像你年輕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威嚴,有氣勢,兒臣在他麵前一站,就有一種麵對您的感覺。”
朱元璋嗬嗬地笑了,有人如此稱讚自己的乖孫,心裡自然是歡喜的,但很快又道:“你是不敢,還是心虛啊?”
這句話一出,使得朱柏有些不自然了。
但是,他很快又道:“兒臣自然不敢,如果父皇同意了,兒臣就能好好留下。”
朱元璋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都依你的。”
朱柏感激道:“多謝父皇,不過……兒臣看父皇好像……比以前老了很多。”
每一個回來的藩王,看到朱元璋的時候,都有如此感慨,老朱的變老,他們肉眼可見,看了便是心疼。
朱元璋道:“咱一把年紀了,再不老,豈不成了活王八?行了,你小子也彆說這些有的沒的,老了就老了,沒有誰會不老。”
朱柏笑道:“父皇教訓的是。”
不知道為何,他更是心疼。
看到朱元璋這樣,心裡肯定的難受。
在這裡陪著朱元璋,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朱柏這才提出想要離開,朱元璋故意不耐煩地把這個臭小子趕走了,轉而抱住文珪的狸花貓玩。
那隻狸花貓,特彆的溫順,也不傲嬌。
朱柏走到外麵,正要回去的,但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迎麵走來。
“十一哥?”
朱柏喊了一聲。
來的,正是老朱的十一子,蜀王朱椿。
“十二弟。”
朱椿頗為意外,問道:“你剛見過父皇?他休息了嗎?”
朱柏點頭道:“在前院坐著曬太陽,我還以為,十一哥不會進來。”
他說的進來,是先去見朱炫,再來見朱元璋。
但是,朱椿明顯領會不了這個意思,道:“我們當兒子的,回來了,哪能不見父皇?”
他們客套了兩句,朱椿大步往承德宮走去。
朱柏也不管了,先出宮,回了自己的王府,再好好地想一想,今天朱炫對自己說過的話,頓時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終於再也不用死了。
“如此……也還好吧!”
朱柏心裡嘀咕。
至於朱椿,走進了承德宮,拜在朱元璋麵前。
隻不過,他的到來,顯得沒有底氣,很是敬畏,和朱柏剛才來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好像不是來見朱元璋,而是來求什麼。
所求的,好像很重要。
“見過乖孫了?”
朱元璋淡淡地問。
這是藩王回京,最正常的流程。
朱椿本想說見過,但又擔心被朱元璋發現了,隨即搖頭道:“還沒有,兒臣首先來見父皇,還有一件事……想請父皇幫忙,也隻有父皇可以幫臣了。”
把這話說完了,他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繞過了朱炫,直接來找老朱,做得具體對不對,但他認為自己可以做到的,也唯有如此,心裡亂七八糟,隻好進來豁出去了。